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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四溢的灵气几乎让她气血倒流,喉中浮现几分腥甜。
她琥珀色的眸子已布满血丝,额角更是汗如雨下,被灼烧的通红发烫。
“你别死。”宁安说。
泛白的嘴唇翕动,她再次重复了一句,仿佛带着某种执拗和不甘,“别死。”
话音落下,宁安周围突然弥漫出一种极为玄妙的道法气息,浑身气势更是瞬间强盛起来,手中幻化的长剑凝聚成实物,泛出深蓝色的光泽,仿佛无物不可斩,不可灭。
她对着干坤镜就是一剑。
上界。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白尘蹙眉阖眼,她不得不中断术法,收回传入干坤镜的弑神火。
“阿兰,凝神入定。”
蔓延出来的生死剑意已经成功抵挡住慕血剑的攻击,闻言,阿兰立刻明白了宁安的意思,她仔细听着钟内的传音,脆声回应道:“好!”
由于新铸成的长剑融有荡尘剑剑身,因此与宁安存有未灭的血契,让她能够调动起新剑的部分力量,帮助阿兰灭杀其它剑灵。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们的意图,看着淡蓝光晕内端坐的阿兰,慕血剑灵更为疯狂地发起攻击,黑色的剑身一次又一次狠狠刺向护罩,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相抵,丝毫无法近身。
而灵气充沛的护罩内,阿兰渐渐感受到了新剑的力量。
因为被宁安用生死剑意强迫调动其力,新剑内部的灵气竟缓慢凝聚成莹白光丝,一缕一缕融进光罩,没入阿兰的身体里。
被烧毁的红衣逐渐恢復色泽,纹绣鲜亮如初。
“怀黎将要突破纯元抵达忘魄境。”宽阔清冷的大殿中,荡尘一步步走向上首。看着玉座上面露怔色的人,她凝眸开口,问道:“你何时动手呢?”
“残魄补全就是不一样,你果然逃出来了。”白尘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眸光复杂地望向下方的女人。
良久,她从玉阶慢慢走下,然后站在女人面前,握住她一角衣袖,勾唇柔声道:“主人,你想做的事,鲜少有失败的不过,出了囚仙台又怎样?上界浩大,无边无际,你不可能逃出去,更不可能离开我。”
荡尘听了,面无表情,淡声道:“主人?在你飞升渡劫成为界主后,不是解除了你我的血契么?这声主人,本尊可担待不起。”
“担不了也要担着!”
闻言,对面的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忽然神色一变,恶狠狠地攥住荡尘的脖颈,冷声一字一顿道:“你休想离开我!”
荡尘垂眼看着她露出的半截小臂,青色血管细弱,像是一握既碎。
但没有人知道,不管是万年前身为灵兽,还是如今身为界主,这人的力量永远堪称可怖。
“你想利用至灵之体前往下界,对不对?”她哑声问道。
白尘被人揭露了图谋,也不恼,而是笑吟吟加重了力道,启唇:“不错,不过现在不用了,下界自有人会助本座。”
“…谁?”
“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在身前人的气息即将湮灭前,白尘突然放开了手。
她摩挲着荡尘因长时间被桎梏而泛红的雪白脖颈,凝眸垂眼,含笑道:"我不会杀你——"
“囚仙台的玄铁真是该重新锻造了,这次,你休想迈出一步。”
下界,天青宗。
剑崖底部,自从宁安叩响八重天门后,众人便寂静无声,全然呆滞了,一些弟子面容热切,破天荒地猜测第九重会不会被叩响。
良久没听到下一道钟音,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神,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么荒谬可笑。
“八重,已经甚为难得了,有记载以来,叩响八重天门的修士只有三四。”姜抚书淡声道。
“是啊,姜师姐言之有理。”
“这可是八重天门,真不知宁师姐是如何闯过去的?莫不是境界又突破了?”
“不可能吧?宁师姐上次突破还是在几年前呢!”县猪复
空中,看着久久不愿离去,想要等待第九重天门被叩响的弟子,轻英不由得失笑道:“上一个叩响八重天门的,还是万年前被你姚仙尊封印在血窟的鬼主。”
前方长身玉立的姚月听了,缓缓垂眸,低声道:“不错。”
白以月见事情告一段落,对轻英拱手作别:“干清掌门,宗内事务繁忙,本尊这便告辞了。”
话罢见轻英点头,她又将目光转向了姚月,顿了顿,终是开口道:“时生,若你留宗,你我便在木城相见。”
说完,她再也不等,转身就要离去。
天已经大亮,明天便是聚才大会举办之期,外门弟子的大比会在木城率先进行,五宗掌门需得在今日前往,被齐鸣阁安顿在最好的府邸。
那府邸中,有一座是荡尘仙尊生前惯常居住的,唤作清平府。
她必须早至木城,才能占据。
“我们三人可一同前往,何必独行?”姚月挑眉,忽然抚剑侧眸,勾唇平静道:“况且你若回宗闭关,重新设下禁製,最后一道钟声可是难以听清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