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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属实是她不厚道。
虽然秦虞想的是保全她们,可“苏卿卿”又不知道,所以错在她,该她道歉。
沈酥眸光晃动,笑得越发招摇好看,缓声提议:
“要不公子罚酒一杯,咱们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秦虞迟疑了。
她不怎么饮酒,主要是怕喝酒误事。
沈酥却已经把秦虞身前还没动过的那坛酒抱过来,放在身前。
她宽大的袖筒盖在酒坛上,鼓捣了半天才把酒坛打开。
她朝秦虞看过去,双手抱着坛子,微微偏头,眼里带笑,有些俏皮,声音也酥酥甜甜的,“喏,和好吧。”
她的意思其实是“合作吧”。
秦虞看懂了,才单手从坛底托过酒坛,没碰人姑娘家的手。
“苏卿卿”聪明,跟聪明人合作总是简单很多。
秦虞知道她所图什么,无非是求自己庇护,保全清白顺利进京,这才讨好她。
了解对方的目的,秦虞垂眸轻抿坛口。
就抿那一点,能有个什么用。
沈酥微微眯起桃花眼,忽然措不及防开口,语气甚是疑惑,“傍晚我洗澡时,窗户被风吹开,好像看见一抹身影从我窗边经过。”
“!!!”
秦虞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沈酥笑盈盈问,“是谁呢?”
秦虞喝了小半坛,木着脸看向沈酥,“饱了,真的喝不下了。”
为表合作的诚心,她只能喝这么多了,再多就要撑吐了。
沈酥看着秦虞清俊秀气的脸,以及坦诚不禁逗的认真模样,没忍住别开视线,红着耳朵抿唇笑起来。
有点,可爱。
虽然秦虞算计她,但秦虞老老实实喝酒的时候,还是让她有些心动。
这般好看的人,错过这个村可能就没有下一个店了。
沈酥手不自觉摸向腰侧的荷包,荷包袋子被勾开一个缝,里面的东西被她借着开酒坛的动作,放进酒里。
她刚才抱着酒坛晃了两下,粉-末全融在酒水里,无色无味。
这东西叫“赛人间”。
意思是服用了之后,药劲上来,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快乐赛过于在人间。跟春-药有点像,那药效没那么强,忍忍也能过去。
沈酥垂下眸子。
秦虞以为她的目的是求保全清白身子顺利进京,这才没有太多防备,殊不知沈酥想的却是睡了“他”。
想起自己在京中那桩糟心的亲事,沈酥不由双手合十拜了拜身后的菩萨雕塑。
感谢上天的馈赠,让她得以在最青春年貌花枝招展的年龄,睡到一个好看的“公子”。
就算以后守活寡,心中也没太多怨言了。
夜已过半,大家喝的昏昏欲睡,好些个已经打起呼噜。
秦虞跟沈酥云芝分别回后院休息。
云芝跪在干草上,抖开那件毛毯,招呼沈酥,“小姐,过来睡觉吧,我们挤挤还是能盖得住两个人的。”
“你自己盖,”沈酥声音听起来有些轻,“我就不用了?”
云芝疑惑,“那您怎么办?”
她扭头朝后看,就见沈酥正打算开门出去。
云芝,“?”
她问,“您去哪儿啊?”
沈酥当然去睡人了,算算时辰,药效也差不多发挥作用了,她现在不去,更待何时?
沈酥眨巴眼睛,一脸正经,“去小解。”
她知道云芝占着床就能睡着,所以叮嘱一句,“不用等我,我可能要慢一点。”
“哦哦,”云芝道:“那您找个隐蔽的地方,小心些。”
沈酥压着心里的激动跟忐忑,轻声应,“嗯嗯,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说完沈酥开门出去,又轻手轻脚把门关上。
云芝躺在干草上,自己往边上挪了挪,心想着给沈酥腾块地方大的留她睡。
而沈酥此时却已经双手提着衣摆,站在了秦虞房间门口。
她脸颊绯红,眸光清亮,说不出的紧张,虽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
沈酥轻抿红唇,松开抓皱了的衣裙,呼吸吐气,随后抬手轻轻敲响了秦虞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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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沈酥的满心忐忑,在敲了三遍房门后,慢慢变成了疑惑不解,“?”
怎么回事,里面没人应她。
沈酥亲眼看见秦虞进的房间,不应该没有人啊。
她试着轻轻推了推门,两扇紧闭的木门应该从里面上了栓,纹丝不动。
嘁,一个大男人晚上睡觉还这么警惕,跟姑娘家一样锁房门。
“他”怕什么,还怕有人半夜来吃了“他”!
额……
沈酥看了看自己,眼神飘忽,面露心虚,默默把所有话咽了回去。
秦虞不就是怕她这样的吗,妖精似的大半夜来“吃”人。
可来都来了。
门打不开,那她就翻窗户。
沈酥走到窗边,纤细修长的食指跟那细白的葱一样,轻轻点在窗上,便轻松把两扇窗朝里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