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围的水泄不通。心下思忖,莫不是暗示他如今只身在燕莎国,离他最近的赵至诚在赤蒂,其他救兵远在祈国,若是不能给百里珠一个好的交代,百里铭要以死相逼?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恐怕是赵至诚和百里铭联手给自己下套了,如今他倒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那依国主有何高见?”
百里铭收起其中一子,“臣听闻祈国国师大人定慧不仅在朝堂中颇有威信,在百姓心中亦是神祇,不如让小女去拜定慧为师学习中原礼仪,三年后出关再入宫更能名正言顺。”
祈林冷笑道:“这怕不是国主的意思吧?”
百里铭不卑不亢道:“陛下误会了,珠儿是我的心头肉,我舍不得她受苦才出此下策。陛下对小女爱护,我心里感念您的心意,只是还请陛下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如此也能减轻陛下您的忧虑。”
祈林摆手,稍有不耐道:“朕需要思量一番,今日朕累了,先行告退。”说罢起身甩了甩袖子,带着怒意大步走出国宫。
祈林走出国宫后就大骂:“赵至诚你他妈蝙蝠身上插鸡毛,算个什么鸟!还请出了定慧,朕得不到的女人,你他妈也休想。”马球场就初见端倪,虽然后来试探并未漏出破绽,可那熏着同样的苏合香、赵至诚那厮眼睛里藏不住的情意还有百里珠每每见了赵至诚的娇羞状,是把朕当傻子吗?当朕眼睛瞎了不成?
福康被吐了一脸口水,擦了擦脸后安慰道:“陛下,您是不是对大将军有什么误会?”
祈林闻言怒气更甚,对着福康又是破口大骂:“误会,误会他妈勒个壁,都骑到老子头上了,他不是爱兵如子吗?好啊,朕就灭了他儿子!”
福康心中一震,哭嚷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国将不”
话音未落就被祈林踹了出去,“给朕准备马车,即刻上不周山!”
夜间,赵至诚正准备入睡,但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掌灯坐在交椅上对着新买来的清玉露发呆,珠儿不在自己身边,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本以为珠儿受不了小将军那大块儿头,没想到小东西竟私藏了个瑶池,里面装满了琼浆玉液,对小将军友好的很,不仅咂摸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就是虎头虎脑的小将军进去沐浴游泳也觉得畅快。
难怪这几日总是心不在焉,原来是小将军又想去那瑶池游水了。
随后又想到这都第四日了还没消息,定是赵六那个傻狍子应付不了皇帝,真是太不靠谱了。祈林应该去找定慧了吧,等这一仗打完,将祈巾打退后,他就能去看珠儿了。
这才四日不见,他就想的不行,日日想夜夜想,看到什么物件儿都能想到珠儿,还是得把那小东西牢牢拴在在自己的身上才放心。
赵至诚叹气,夜寒微透薄罗裳,无限思量。既如此不如作画,遂又准备好纸笔开始画画,只是画中的小将军刚入了瑶池,还未戏水便听到吴起急匆匆上前汇报:“将军,祈巾已经在赤蒂三十里外扎营了!”
山海观内,祈林和定慧相对而坐。
祈林随意翻着手上的《通玄真经》,意味深长道:“山海观果然一如既往清幽雅致,此处确实是静心养气的好地方,大师这几年气色也越发好了。”
定慧垂目平静道:“感念太宗皇帝仁慈,为贫道和徒儿们建了此安身之处,陛下仁慈宽厚,贫道才得今日色泽。”
祈林似是疑惑道:“哦?朕倒是忘了是当年太宗皇帝修建了此处。大师如今闭关多年,怎还收起徒弟来了?”
定慧似是不懂皇帝的奚落,仍镇定自若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贫道只是顺势而为。”
祈林将手中的经书放下,沉声道:“大师的意思是,大师如今和赵至诚所为乃是效法自然了?”
“守礼知节,国祚永昌,姻缘乃天定,名不正言不顺终究不是正途,祈国乃礼仪之邦,多国朝拜,贫道希望大祈国青山不老,万年无疆。”
祈林闻言哈哈大笑,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直言道:“三年,朕只给三年时间,到时候还劳烦大师亲自将公主送往燕阳城,并主持迎娶事宜,朕要纳公主为妃。国师之言,朝臣无敢反驳,百姓之悠口亦可平止,此举更顺应天意,甚好!”
这么说来,百里珠若是在这三年时间有伤或者有亡,定慧不可脱责。所以在这三年期间金蝉脱壳、瞒天过海一计倒是行不通了。只是三年后呢?
定慧远远望着祈林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缘乃天定,岂可人为,又何必强求,只会落得个两败俱损。
祈林下山后没有回军营,而是直接去酒肆吃酒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兄弟背叛,爱而不得,臣子围困,这皇帝做的可真窝囊。
可为什么偏偏是百里珠,赵至诚想要哪家的姑娘他会不给?为什么又偏偏是赵至诚?若不是赵至诚,谁若是敢看上他的女人,直接一杀了之,谁敢和皇帝抢女人?
福康看着皇帝酒一杯一杯下肚,醉醺醺不成人样,心里发堵,陛下自幼想要什么便得什么,唯独在赵至诚这里屡屡吃亏。就因着赵老将军夫妇早早去世,陛下哪次没有让着赵至诚,这赵至诚怎么如此不识好歹,胆敢和陛下抢女人。
福康忍不住小声劝慰道:“陛下既然喜欢,直接接进宫不就可以了吗?您可是皇上,谁能拦得住您?”
祈林摇头,脸上爬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什么,一声声叹道:“福康,朕记挂了百里珠整整十年,朕在皇宫里修了和十里美一样的园子,就是为了她来祈国能适应。朕每年派人送往燕莎国无数珍宝,也只是为了她能开开心心。当初赵至诚准备将燕莎国收归祈国,朕也阻拦了,只是为了她日后有家可回。朕来燕莎国之时,你不知道啊,”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知道朕有多开心啊,朕觉得朕这日子有盼头了。初见那小姑娘时,朕心里其实是紧张的,可是啊,可是她不喜欢朕,不喜欢朕也就罢了,可她偏偏喜欢赵至诚。”
又苦笑道:“上天还真是不公平啊,这么多年朕竟然一直在为他人做嫁衣。朕也想着直接接回宫算了,那小姑娘又能如何,闹个一阵子也就不闹了,可是你知道吗?赵至诚,朕的好兄弟,好兄弟啊,算计朕,朕一步动弹不得。”语气里竟充满了恨意,接着语无伦次道,“定慧可是三朝国师,德高望重,手握始皇和氏玉玺,主持着天下正道,朕动不得,动不得也罢,若是执意迎进宫,也给不了她身份,如今正好,三年后定慧亲自为她正名,倒也可堂堂正正入宫为妃。”
随后将酒盏子砸到墙上,脸上也变得阴沉可怖,“朕得不到的,赵至诚也别想,左右朕杀不了他,就让他也受一受求不得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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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赵至诚没救了,成天不知道想点儿啥
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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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巾已经在三十里外扎营,夜间有可能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