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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闻楹甚至不该说什么好。
这时,方才有宫女气喘吁吁地追来上来:“殿下,殿下您还没有穿鞋……”
闻楹这才发觉,她身上穿的还是睡觉时的里衣,正要低头时,却被夏千灯按住了头搭在她的肩上:“嫂嫂不许看。”
夏千灯显然是不愿让自己瞧见她狼狈的样子,闻楹哭笑不得,她闭上双眼:“好,我不看,那你先将鞋穿上再说。”
夏千灯穿好鞋,又披上宫人递过来的外袍,她小心翼翼地问起正事:“嫂嫂……是去见国师了?”
闻楹故作郑重其事地点头:“对啊,我原是想教训她一顿,好替你出气,可惜连她的人影都没见着。”
夏千灯信以为真,既欢喜又担忧:“我没什么事,嫂嫂不必为我这样做,何况你不是她的对手……”
末了,又小声补充一句:“我也不是……”
闻楹不忍见到她垂头丧气的模样,握住了她的手:“我饿了,我们先回去吃早膳……哦不,回去吃午膳吧。”
她的确应该是饿了。
夏千灯忽而想到,在昨夜自己食髓知味的索取过后,少女软得半分力气都没有,就连嗓子哑了要喝水,也是自己抱着她,端着茶盏小口小口喂到她唇边。
胸口蓦地开始发烫,夏千灯喉间不自然地动了动,与她十指相扣:“好。”
用过午膳,闻楹盘腿坐到榻上,开始闭目调息。
“嫂嫂这是在做什么?”夏千灯就像一隻刚抱回家的小狗般黏人,要缠着她问个清楚。
“嗯……”反正她对自己的身份应该也有所知晓,闻楹不必隐瞒,“就是修士的引气入体,有了灵力之后,便可以施展法术了。”
先前的沉睡符没有管用多久,难免让她有些许挫败感,才会想要没事多修行修行。
夏千灯若有所思:“那国师将我变成……也是用的这种法术吗?”
“差不多吧。”闻楹点头。
“可那她比不上嫂嫂厉害。”夏千灯道,“她将我变成蛇,嫂嫂却照样有法子教我变回去。”
她不提这桩事还好,一说起来,闻楹便想起昨天夜里,自己为了教夏千灯化出双腿,使出浑身尽数诱她,最后却又是如何引火上身……
夏千灯倒是化出双腿来了,自己却险些叫她折腾掉半条命。
闻楹岔开了话题:“唔……你想要学一下怎么引气入体吗?”
“嗯。”夏千灯双眼亮亮的,学着闻楹的样子坐下来。
“闭上双眼。”闻楹将手贴上她的后腰,“先气沉丹田……”
她动作忽地一顿,想到曾经在昆仑境,自己的修行便是师姐手把手教的。
“嫂嫂怎么了?”似察觉到她的走神,夏千灯睁开双眼。
“没什么。”闻楹回过神,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盯住眼前之人。
她曾经以为,自己和师姐再无可能,也以为白蛇必死无疑,可眼下,尽管师姐没有前世的记忆,但她活生生就在自己眼前……
闻楹眼眶一热,她伸出手,抱住了夏千灯。
虔诚
这个带着少女体香的拥抱来得猝不及防, 夏千灯身躯有片刻僵硬。
旋即,她听到轻轻的啜泣声。
夏千灯不由抬手,轻抚她单薄的后背:“嫂嫂……”
眸中却暗暗沉了几分。
嫂嫂突然失魂落魄, 定然不会是为了自己, 只怕是想起了上一世,真正与她相亲相近的女子。
在国师给夏千灯的太初镜中, 她亲眼瞧见, 那名叫戚敛的女子是如何修为过人, 风姿出众, 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博得嫂嫂欢心, 她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心意相通。
她……不过是一个承载着旁人灵魂的躯壳而已。
怀中身躯是温热的, 夏千灯心口处却开始发寒, 如同坠入冰窟, 四面皆是冷硬光滑的冰壁, 由不得她向上攀。
明知自己配不上,夏千灯却也只能饮鸩止渴般揽紧身前之人, 挨着她的脸颊慢慢磨蹭着。
像是一隻试图把气息沾到主人身上的猫, 用来宣誓主权。
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夏千灯喉间蓦地发紧, 想起了昨夜的一些画面。
那时候她尚未从惶恐不安中清醒过来, 隻本能地缠着少女,想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可眼下, 夏千灯更想清醒地与她沉沦。
似乎唯有这般, 方能证明二人亲密无间的事实。
夏千灯从来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这个念头甫一生出, 她便侧过头,唇瓣轻轻摩挲少女地脸颊, 极为卑鄙地趁虚而入:“嫂嫂不必伤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说着,又张开薄唇,轻吮她眼睫上的泪水。
闻楹身子不由一颤。
这亲密来得太突然,她下意识发慌想要往后躲,夏千灯却早有预料般按住她的后脑,另一隻手握紧她的手腕。
她就像一隻漂亮而又脆弱,薄翼上还沾着露水的蝶,不幸落入一个顽童手中。
尽管对方没有伤害她的打算,无助的蝴蝶却也忍不住轻轻颤抖着,担心着自己将会承受怎样失控的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