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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软在夏千灯的怀中, 她不觉嘤咛出声:“嗯?”
“嫂嫂……”夏千灯的唇瓣已从耳廓游离到她的脸颊处, 如同蛊惑般道, “你不要走, 就这样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和你一辈子都不离开这座宫殿, 就算我是怪物也没人会知道, 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她的声音放得极低极缓, 一字一句往闻楹耳朵里钻,像是恨不得叫她忘记所有的旁事, 余生隻为此而活。
这样哀求的意味, 仿佛自己不答应她,便是天大的罪过。
闻楹目光逐渐迷离, 正要顺着她应声, 腿侧爬上来的一抹冰冷却叫她浑身一激灵,陡然清醒了几分。
“不行……”意识到夏千灯想要做什么, 闻楹本能地向后一躲。
可身后便是她的怀抱, 闻楹这动作便似羊入虎口,腰间被人揽得更紧。
夏千灯看似纤细的手臂,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道,一隻手揽住她的腰, 另一隻手还轻轻安抚着她。
“嫂嫂……”她洒出滚烫的气息,鼻尖不得章法地挨蹭着少女的脸颊。
像是觊觎珠宝,恨不得将其一口吞下去的恶龙。
不……这实在是太……
闻楹原是想凭借力气挣脱的,偏生她每每躲一下,都像是将自己往夏千灯怀里送,被她占拥得更加紧密。
闻楹开始慌了,嗓音里也带上一丝哭腔:“夏千灯,你、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夏千灯似乎比她更不安,“嫂嫂不是刚刚才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离开,难道这就要反悔了吗?”
闻楹哑口无言。
真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她又哪里想得到,夏千灯会疯成这个样子?
她呼吸急促起伏着,在这即将沦陷的时刻,只能低声哀求着:“不,夏千灯你听我说……有、有办法的,你一定还能够变回去……”
夏千灯动作微微一顿,旋即却又恢復了:“嫂嫂,难道这样不好吗,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无人会知道的……”
这一刻,她竟真像是遵从了蛇类的本能——贪婪,肆意,且毫无羞耻感……
闻楹喉间咽了咽,她已经想不到能够用什么话劝其停下,只能慌不择路地侧过头,用柔软的唇瓣堵住她的嘴,好让她再无法说出那些羞人的话。
似乎从未这般主动过,闻楹难为情地闭上双眼,她并未瞧见,夏千灯漆盒双眸在短暂的茫然后,化作深邃的旋涡。
旋即,脑后被一隻长指骨节修长的手按住,闻楹被迫反攻为守,仰着头任由夏千灯的软舌长驱直入,放肆掠夺着自己唇齿间的气息。
……
深切而又绵长的吻,直至闻楹呼吸里的空气快要耗尽那一刻,夏千灯终于依依不舍地放过了她。
早已被汲走所有力气,在唇瓣分离开的那一刻,闻楹原本就软得不能再软的腰肢,再无力支撑她坐直起来。
她微微喘息着,柔若无骨地倒在夏千灯怀中。
少女的眼睫不知何时被泪水浸湿,颤巍巍抬起之际,便似雨后空蒙的山雾。
闻楹没有忘记最要紧的事。
“夏千灯,你听我说。”她竭力忽视蛇尾带来的异感,主动抬起双手揽住眼前之人的脖颈,“这世间还有能够让你我更加快乐的法子,难道……你就不想试一试吗?”
翌日睁开眼,闻楹瞧见的,便是金线绣成,大朵大朵牡丹花的帐顶。
尽管这一觉睡得够长,但她脑中依旧昏昏沉沉,整个人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微微一动,肌肤与锦被间的摩挲提醒着闻楹——眼下的自己未着寸缕。
以及,还有一隻手臂紧揽在她腰间。
枕畔之人似察觉到她想要起身,当即迷迷糊糊地靠近来,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嫂嫂……”
分明只是含糊不清的称呼,却叫闻楹不争气地浑身颤栗了一下。
在昨夜之前,她对这个称呼并未有太大的触动,可一想到昨夜二人在汤池旁的荒唐,夏千灯一声又一声的嫂嫂,闻楹浑身每一寸肌肤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尤其是脑海中,仿佛又回到那时的浑浑噩噩,一片空白之中是五光十色的靡乱。
闻楹闭上双眼,平静了一会儿。
身旁的夏千灯并未醒来,方才唤她那一声也不过是本能,闻楹重新睁开眼,她掀开自己这半边的被子,轻手轻脚地将腰间那隻手挪开,然后坐了起来。
如此简单的一连串动作,却因为腰间的酸软以及手臂无力,做得甚是不容易。
站起身时,闻楹更是双腿一软,险些倒在地毯上。
她轻轻咬住下唇,双颊绯红——昨天夜里,似乎还是夏千灯将自己抱回床上的。
闻楹不再多想,目光在四周环视,却并未瞧见自己的衣裳。
愣了一愣,才想起自己里里外外的衣裳,应当都是遗落在了汤池旁。
闻楹无奈,隻得随手拾起夏千灯的外袍,披在自己身上,快步朝侧间的汤池走去。
幸好殿中没有旁人,她狼狈的模样无人会瞧见,饶是如此,闻楹每向前一步,都会有微风顺着衣襟灌进空荡荡的衣袍之下。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将外袍揽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