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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南璃月低眉缓缓吟出这一首诗,顿时大殿内众人都仿佛被扇了一耳光般,脸上火辣辣的疼,同时心中也有一股难以磨灭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南璃月抬眸看向皇帝,不卑不亢道:“臣认为,战斗,不一定会赢,但是不战斗,就一定会输。虽然现在前景还很黑暗,但不是有了希望才去努力,而是努力了才有希望。如今大楚与蛮夷间的地位完全不平等,这是蛮夷对我大楚最大的轻蔑。大楚必须去改变,努力在这不平等的关系中取得自己的利益,而最关键的,就是彰显自己的实力。”
“大楚必须改变自己的对外政策,而臣所认为的,正是臣文中所写。”南璃月站着如枪般挺拔,一股衝天而起的气势,如贯日长虹,她道:“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不纳供。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世间之事,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方为男儿本色!”
铿锵之音,掷地有声,让人为之热血沸腾!
白钰秀坐在榻上, 斜倚着看向手中下属送来的报告。里面记载着一批批上南璃月门说亲的媒婆和背后主使者。
慕容家大小姐、安国候家嫡女、云月郡主……背景优秀且享有诸多美誉的人尚且数之不尽,更别提那些被南璃月这朵稀世珍花一并吸引来的么蛾子了。
虽说这也是对于她喜欢的人的一种肯定,不过自己的珍宝被别人觊觎的感觉果然还是好气哦!白钰秀看不下去了, 躺在榻上翻来翻去,气成一隻河豚。
距离放榜日已经过去四天了, 南璃月最后在皇帝的支持下获得了状元的身份,与成为榜眼的岳峥和探花一并骑马游长安。
南璃月穿一身红衣,更显得面如冠玉,俊美到雌雄莫辨的面容让整个长安都为之疯狂,掷来的香果香囊几乎要铺满整个长安大街, 一时间成为了京城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
好想让南璃月现在就成为自己的驸马啊, 白钰秀心中长叹一声。
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和南璃月单独相处,诸多疑问都还不清楚,更何况如今她的菜正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盯着,让她怎么能安心。
好在这一天并不远,四日之后白沈晟于早朝上下诏亲自封南璃月为初授忠显校尉, 同时并封她为长公主驸马。
皇帝要为长公主择驸马之事众大臣早已知晓, 只是驸马这名头究竟是落在岳峥还是南璃月身上众大臣还有所猜测,如今答案揭晓,众大臣也算都有所预料,可就是这一切顺遂之际,还是出了么蛾子。
白钰秀面色不善的看向站出来反对的丞相岳峦, 南璃月也是目光微凝,没预料到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白沈晟漠然的看了岳峦一眼, 道:“怎么?丞相是要干预朕的决定吗?”这是他已经有些生气的征兆, 涉及到她亲妹妹的婚姻,他怎么可能任由他人干涉, 如今他可不再是当初那任人揉圆捏扁的傀儡皇帝了,此刻面色微沉之下,常年身处高位所积累的威严便化作如山般的压力,下面众臣都微微喘不过来气,内心中纷纷震惊于岳峦的突然发疯。
岳峦跪地行礼道:“臣不敢。臣只是想,虽然南大人是状元之身份,但如今身上并无半点功勋,同时其家祖地远在江浙一带,与京城相隔万里,日后省亲也不方便,更是苦了公主的千金之躯。如此轻率的便将高贵的长公主许配给她,依臣陋见,着实有些不妥。”
白沈晟似笑非笑道:“许配给状元不合适,难道要许配给榜眼吗?”
以为他不知道那岳峥对自家妹妹的意思吗?他曾经也有过撮合白钰秀和岳峥的意思,不过白钰秀对此人毫无爱慕之意,他也就打消了此念头。这天下喜欢他妹妹的千千万,可这千千万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与她妹妹两情相悦之人。如今再多说也无用,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岳峦低头道:“长公主之高贵,世间再难有能与之相配的男子。臣以为,唯有真心之人方可与其喜结连理。犬子不论身份还是才学,都远不及长公主驸马之身份,唯有一颗真心还算赤诚,若非如此,臣今日怎敢在此请求陛下?陛下、长公主,不若给犬子一个表明自己真心的机会。”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岳峦说了一箩筐好话,到还真不好直接驳了他的要求,白沈晟抱着不妨听一听的念头道:“那你要如何证明呢?”
“于此让南大人和犬子一并送于长公主殿下一样物品,由公主殿下在其中挑选,而不论结果如何,东西最后都归公主殿下所有,如何?”岳峦说出自己的要求,朝岳峥使了个眼色,岳峥也忙一并跪下,道:“恳求陛下与长公主殿下给予我这一个机会。”
白沈晟暗中思付片刻,既然最后决策权在白钰秀手里,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岳家怕是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就当是白拿了一份嫁妆,稳赚不亏。
而唯一的缺点,就是南璃月若是拿出东西太磕碜,即使白钰秀最后选了她,也丢自己的面子。不过一想到自家妹妹就要和这家伙跑了,这几日更是为其茶不思饭不想的,颇有些妹控的白沈晟顿时觉得这也不算什么,权当一个下马威吧,让其婚后也不敢欺负自家妹妹。白沈晟宛如一个要嫁女儿的老父亲般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