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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死也拉个垫背,搞半天,垫背是拉到了,但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那种,云处安恨啊,完全没气息后,眼睛都任是睁的大大的。
想留云处安一命回繁都交由陛下亲自处置的大理观御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功劳就那么飞走了,而步朗也危在旦夕,隻得奔向步朗。
见云处安彻底倒在血泊之中,气息微弱的步朗才终于满意的收回了视线,颤抖的从怀里摸出早就写好的家书郑重的交到大理观御承手上,让他代为转交,并留下了“流言不足惧,我心鉴日月”的遗言。
步朗的临终遗言就像一面镜子照得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在场人都很羞愧,即使是大理观御承心低也是有点怀疑和瞧不起步朗的,但现在却只有深深的佩服。
最后,大理观御承隻押回了云处安的尸体和几份沿途临时审讯的供状,都言辞相差无几。还抬回了步朗的尸体和她的家书及遗言,这是满朝文武大臣完全没想到的聚变,就是步千雪初闻也是一脸惊讶,半点不像假装,让大臣们想有点想法都没条件。
步千雪是真的很惊讶,自那天两人在万菊亭聊过后,石忞任是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见的人见来见去也是那几个,她还以为石忞把这事忘了,或者准备等云处安押解入都后再行处理。
却没想到变故发生的如此突然,如此始料未及,若不是有之前的对话在,她几乎就要相信,这件事真如大理观御承所禀报的那般。
虽然云处安死了,步朗也死了,但能查到该查到的,大理观御承还是查到了,花了五天时间重新整理疏理整个安件,再把其他人查到的证据结合起来,就连步朗写的家书也没放过,总算是理“清”了。
刺杀一案就是云处安贼心不死,逃出生天后不思悔过,继续勾结外藩意图刺杀皇帝犯上作乱,颠覆干坤,实乃大逆不道之死罪,据查步侯爵子年少不幸为奴,且有人证为证,而云处安那时又生活在康国,都不在一个地方,又何谈与贼人相识?又何来师徒关系一说?
事实证明,云处安所言皆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目的就是为了拉一个垫背的,顺便让皇室和步侯府蒙羞。而步侯爵子不过是年幼被其生意人身份蒙蔽,想与其做生意而已,并不知其蛇蝎心肠,别有图谋。
即使面对漫天流言蜚语,步朗也忍俊不禁,反而还在最后紧要关头英勇阻止其逃跑,并最终因此身陨,实乃真勋贵,值得褒奖。
这就是大理观御承对整个案件的疏理结果,并且附有相应的证据和证言。
步朗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做的身份假装,竟还有这般用处,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虽然看完信后她心如死灰,但能这样不连累家人的死去,她已别无所求。
大理观御承把自己的结案结论先是上了密信,后又上了奏疏和当朝汇报,算是彻底为步朗正了名,新日报又一登,之前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儿的各种小道消息也就彻底烟消云散,无人再提。
其余涉案人员,大理观御承也都按律进行了处置,就是云处安的三代因为上次与华朝开战就已经被处以极刑,这次倒是省了不少事。
该惩罚的都惩罚了,该赏赐的,石忞和步千雪也没有吝啬,即使是大理观御承这样功过参半的,也获得了不少奖赏。
而被洗白的步朗最后也是按侯爵之礼下葬的,为了表彰她的英勇还赏赐了不少东西。而云处安则是被弃于菜市口暴晒三日后丢到了山林中。
知道事情真相的姜丽接到步朗的尸体和封赏后,又哭又笑,哭的是步朗终究是不在了,笑的却是步朗可以走的干干净净的。
她最后一次为这事去见女儿还是没得到肯定的答覆的时候,她就猜到了结果,也有些心灰意冷,觉得女儿入了宫后就和他们不亲了,却没有猜对整个结果。
步千雪按律赏罚,且赏罚中正,大臣们都没异议,也心服口服,但对云处安勾结的外藩却一致认为该给予教训,否管云处安是主动来的,还是怎来的,只要他是外藩臣子的身份是真的,那就是挑衅他们华朝的威严。
人要脸树要皮,一个小小的外藩之国竟然敢刺杀他们的皇帝,还肖想他们的国土,是可忍孰不可忍,满朝文武大臣同仇敌忾,谏言发兵者络绎不绝。
文宣殿内, 文武大臣奏请发兵的奏疏堆满了整个书桌,步千雪却都隻匆匆看了一眼就丢到了一旁,直到手里的事处理完后, 才挑了一本极具代表性的奏疏前往含凉殿。
远远看见御清池一角的时候,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在观清水榭的三日之约, 石忞补的诗竟还没她补得好, 最后也是用了她的,但她总觉得整首诗还差些什么, 便不足为外人道,留作了压箱底。
为了补全整首诗,石忞没少用脑, 但连着想了三天, 全诗, 还是完全想不起来。都怪上一世出题的人,语文考试考的最多的就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填空题, 所以她记得格外清楚,但考整首诗的却极少。
死记硬背类的她本就不在行,当时能背诵交差就不错了,现在隔了这么多年, 连世界都换了,她哪里还记得?!就是另外两句是在前面还是在后面, 她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