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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商征不明显地松了口气。
她可以坦然并自信地告诉自己的室友提前这么久备考，是想一次性通过六科，并且为大四那年留足充裕的时间，应对可能突发的任何情况。比如实习，比如考研，绝不让自己陷入被动。
但面对李斯羽，她不想告诉她计划，隻想给她看成果。
她们之间的未知已经太多了，说太多没有定数的东西，像是在为自己的弱势狡辩。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要堂堂正正地配上她。
二人都是注意力十分集中之人，只要进入学习状态，身边发生的事都不太能接收到。
中途李斯羽去接了水，顺手把宫商征的水杯也拿走了。
回来把保温杯放在她面前，她都没有发觉。
李斯羽看了她一会儿，静静地笑了。
直到宫商征渴了，眼睛还盯着书本，伸手去拿水杯，入手的沉甸甸感觉不对，她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恋人。
李斯羽衝她弯了弯眼睛，伸指点点手机。
宫商征打开手机屏幕。
l：【以后一个人自习的时候，小心一点水杯，万一有心术不正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宫商征打字回復她：【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把水杯放中间】
她等了几秒钟，对面一直没回復。
好奇地抬头看过去，李斯羽正看着她发呆。
宫商征：“？”
这个问号同时出现在李斯羽电脑的聊天框里。
李斯羽低头敲键盘：【被你迷倒了】
宫商征：“……”
虽然但是，稍显油腻了。
李斯羽无声一笑，似乎也被自己腻到了，正色说：【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好喜欢你】
宫商征到现在还不擅长面对她的直球，手指停顿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要不回復个心？
对面的消息又过来了。
【你希望的事一定都会如你所愿，不管是别的，还是我】
【看书吧，不要想怎么回我了，不用回】
宫商征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下一秒给她回了个[飞吻]。
李斯羽把聊天窗口关掉，免得一来一回分她的心。
图书馆到了闭馆时间，同学们陆续散去，李斯羽把笔电合起来，特意和宫商征留到了最后，手牵着手慢慢往宿舍的方向走。
直到如今在月光下并肩散步，对于和李斯羽恋爱，宫商征还是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一切都太梦幻了。
宿舍楼下，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李斯羽搂着她的腰，草木香侵入她的唇舌。
“唔……嗯……”她推着李斯羽的肩膀，力道几乎没有，更像是欲拒还迎，细弱的低吟，断断续续，“不要……会被人看见的……”
“不会的，乖、乖。”十八岁的女生哪懂什么叫顾忌，刚刚在图书馆她就想把对方拉到楼梯间这么做了，但又不能打扰她学习，忍耐了这么久，再也忍不住。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宫商征浑身一震，差点儿咬破对方的舌尖，连忙退出来，下意识想逃离。
李斯羽第一时间拉住了她的胳膊，紧接着按着她的脸埋进自己颈窝里，在她耳边镇定道：“别怕，她看不见我们，就算看到了，两个女生抱在一起有什么好奇怪的。”
脚步声停了停，光下似乎有一个女生朝这边张望了两眼，又离开了。
宫商征心如鼓擂，将脸抬起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慌慌张张地说：“我、我回宿舍了。”
“别走。”
李斯羽圈住她的腰将她带回来，重新扣住黑发女生的后脑杓，偏头吻向她。
“我还没亲够。”
……
磨蹭到十点四十，李斯羽才恋恋不舍地送她到宿舍楼门口。
宫商征耳尖仍泛红，下意识柔声道：“明天见。”
李斯羽却道：“明天见不了，我一整天都在实验室。”
宫商征立刻后悔刚刚没有多亲几下，懊恼几乎写在眼睛里。
李斯羽看见她的神情大为玩味，清了清嗓子，再次说出本不可能的话：“除非，你晚上到实验室来接我。”
她笑眼弯弯。
明明从不粘人却想粘着她，天天都见面。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那也不错。
宫商征耳朵上的热意未退，立即又烧了起来。
她们俩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李斯羽又问：“你有时间吗？我大概十点结束，刚好是你结束自习的时候。”
宫商征忍着害羞点了点头。
“说定了，来接我。”
“嗯。”
“对了……”
“嗯？”
李斯羽说：“没事，上去吧。”
明天是周五，刚好李斯羽在学校附近有个房子，她本想着带她过去休息，正好没人打扰她们。但交往第二天就单独出去住，虽然她什么都没想做，但对方可能会被她吓到，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
她欲言又止，反而让宫商征心里多了个小疙瘩。
“晚安，李斯羽。”
“晚安。”李斯羽回完她扑哧笑出声，说，“我们俩都……你就不能换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