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当然。”昆仑镜说,“而且我强烈建议你这么做,她可不是什么好驯服的对象。”
“那好。”凌云破便径自出门。
“喂,等一等,等一等嘛!”青萍剑连忙哀叫起来,“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人家都以身相许了,哪里会轻易背叛剑主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谁的飞剑?”凌云破冷冷问道。
“是你的,就是你的嘛,好不好?”青萍剑用哄人的口气娇滴滴道,“我和瑶瑶一起,都是属于剑主大人的~”
“你不要把我扯进来。”正在看戏的昆仑镜表达不满。
“继续说道法的事情。”凌云破打断她们。
“道法的话,大部分你还用不了。”青萍剑装模作样地“唔”了一会儿,“这个你拿去玩怎么样?”
“此法唤作‘碧雾翳苍峦’,乃是将水系真元化作大雾,弥漫千里。敌人身处其间,六感封闭,身形迟滞,所有非水系法术威力大减。”
“发动时只需诵咒‘氤氲缥缈,烟浮蜃楼’即可,朗诵或默诵都行。”
“好。”凌云破点头说道,“我先试试。如果不好用,你就滚回剑池去吧!”
“不要嘛!”青萍剑开始嘤嘤嘤,“妾身不想离开剑主大人,剑主大人就不能给妾身一点信任吗?只要剑主大人变强了,妾身也会提供更多更好用的道法呀!”
“青萍。”凌云破冷酷无情地说道,“你要记住,不是你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你。”
“并非是弱者信任强者而选择追随他,而是因为强者是比弱者更加优越的存在,因此弱者不得不追随他。”
“太过弱小的追随者,只会被强者甩到无法追随的遥远后方。这一点,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是一样的。”
青萍剑:……
“如果不想连我的脚步都无法跟上,那就努力变强吧。”凌云破最后说道,向外走去。
“瑶瑶,我开始喜欢他了。”青萍剑没有回答,只是避开凌云破的神识,悄悄和昆仑镜说道,“怎么办?这么有意思的剑主,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打算化形人身和他相恋?”昆仑镜问。
“不不不,做人没意思,还是当一柄剑比较好玩。”青萍剑摇头说道。
凌云破不管她们的腹诽,只是径直离开道观,来到外边的空地上,单手竖起剑指。
神识与剑灵交感,青萍剑在空中悬浮,微微颤动。
“氤氲缥缈,烟浮蜃楼。”凌云破朗声诵道。
刹那间,无边大雾凭空涌出,霎时便笼罩周围空地。
凌云破扫视周围,便发现放眼望去尽皆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无法收到信号的老式电视屏幕上的无尽雪花。
伸手不可视物,侧耳不闻众声,这片浓雾仿佛吸收了所有的色彩和声音,让天地间只剩下纯粹静谧的白色。
身体似乎沉重起来,凌云破低头看去,才发现身上衣物不知何时已经湿透。
水分沿着衣角簌簌滴落,凌云破尝试调动神识,运转气海,却发现神识被阻隔在离身半米不到的位置,真气运转也变得凝滞起来。
他又将气机勾连青萍剑,身上负重顿时一轻,神识也毫无滞碍地顺着大雾蔓延开来。
在这片浓雾里,每一滴细小水滴,都可以成为他神识延展的一部分。
凌云破停止真气运转,将周围浓雾撤去,然后收起青萍剑,便找了一处树荫坐下,开始等安师姐从外头归来。
同时也在思考如何借助这个剑上道法,搭建一个灵活的战斗体系。
比如和蜀山同门比剑的时候,大雾升起遮蔽对方感知,然后用青萍剑进行光明正大的背刺。
嗯,思路还是保守了点。
既然浓雾压制对方神识,对方肯定会将飞剑撤回身边严阵以待。
比如我带上两柄剑,故意从正面将飞剑掷向对手,同时操纵青萍剑绕后背刺。
敌人如果反应够快,挡住了正面的掷剑,肯定就会漏过后面的背刺……
正这样想着,凌云破突然抬起头来,便看见有一陌生的矮胖少年按落剑光,降临在青螺峰上。
“凌云破,凌师弟?”对方的目光看了过来。
“正是,不知您是?”凌云破拱手问道。
“娄知正。”矮胖少年目光转动,落在他背后的青萍剑上。
“哇!这人的目光好恶心!”青萍剑在他脑海里嚷嚷说道,“快把我藏起来!我不要被他看到!”
“安师姐在吗?”娄知正确认问道。
“她出去了。”凌云破不冷不淡地道,“师兄可进观稍坐,待师姐归来。”
“不用。”娄知正抬起下巴,用某种桀骜的、又带着点惋惜的拿捏腔调,冷笑说道:
“凌师弟,你知道吗?”
“你大祸临头了!”
决斗吧少年
凌云破莫名其妙:
“这位娄师兄,不知这大祸临头又从何说起?”
娄知正微微一笑:
“凌师弟,你可知道,你那正在闭关的师父,当年可是重伤归山,闭的生死关!”
凌云破瞳孔微缩。
事实上,七杀真人苏渐闭关了那么久,他大概也猜出一些端倪,却未曾想到真是因为重伤而闭死关。
所谓生死关,便是闭关之前,以最高修为全力封关。
由于同等功力下,封关易而破关难,因此必须突破下一重境界,修为大幅增加后才能破关而出。
这样做的限制实在太大,导致往往只有寿命将尽,不得不孤注一掷的人,亦或是重伤垂死,需要动用秘法龟息苟命的人,才会选择用生死关来封闭自己。
说难听点,就是九死一生。别说什么时候出关了,能不能活着出关都是未知数呢!
“凌师弟,你当初拜师入青螺峰,实在是太草率了,就没提前和其他师兄师姐打听过么?”娄知正痛心疾首地道,“这蜀山上下,谁不知道苏渐当年受了极重的伤,若不闭关就要立刻陨落?”
“按元婴修士的概念,此等伤势起码也要闭关几百年才能修复。哪个炼气修士等得起这么长的时间?”
“不成金丹,寿数不过两百余年。等你师父闭关出来,你早就化为一堆白骨了!”
凌云破沉默片刻,说道:
“多谢师兄提醒,只是……”
“你听我说。”娄知正打断他道,苦口婆心,“凌师弟,你修道不久,不知其中艰辛。”
“这剑仙修行一途,艰难险阻无数。若无人指点,修为几乎难得寸进!”
“并非我危言耸听。你且想想,你心法修至晦涩不解处,谁能教你?你剑诀运至周转不灵处,谁能点你?”
“便是你有莫大奇遇,顺利洗髓化府,到了最后的金丹天劫,又有谁能替你护法抵挡?”
凌云破被他说得无语。
他总不能跟这个娄知正说,这事你不用操心,秋长天在昆仑拜了紫薇掌教为师,无论道术、心法、剑诀还是金丹天劫都有人照看吧。
娄知正见他无言以对,只当他是已经被说动,便唾沫横飞地继续煽动道:
“你看你那安师姐,乃是苏渐在外私自收养的徒儿,回山时便是化府阶。”
“这半个甲子过去了,修为可曾有所寸进?”
“你去问问其他师兄师弟,但凡知晓此中利害,谁敢入青螺峰当散修?”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