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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以她的性格,若是‘季公子’这条路走不通,恐怕顷刻就会把‘季公子’撵走,再换个王公子、赵公子来。

反正不过是找人借子,不一定非得是‘季公子’。

纪景行知道她做得出来,虽与此女认识时间尚短,但他就是莫名了解她的为人。

而他,不想看到这一幕。

此时的纪景行还未理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下意识就排斥这种事的发生,于是只能被动被牵着鼻子,陪她唱念做打,跟着她演。

“不怕公子笑话,我看似生活富足,丈夫也疼爱,实则……”她欲言又止,悲怆一声,“小妇人心里苦啊!公子!”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得很近。

她伤心之下,顺势就往书生胸前倒去。

书生手足无措,想推吧人是软的,推开了定要摔倒,不推开这简直成何体统。

“太太,你不要这样,小生、小生我……”

颜青棠适可而止,站直起身。

“季公子勿怪,是我唐突了,我只是一时,我只是……”她甚是羞愧,梨花带雨,帕子都被她揉卷了。

“公子,你不要怪我。”

“小生自然不会怪太太,太太也是一时伤心所致。”

“不怪就好,公子趁热吃点心。”

丢下这话,她步履匆匆走了。

一门之隔,门里的人无声暗叹,甚是头疼,又有些气恼怎么冯泽还没到苏州,快把这女人的注意力转移走,免得她一天到晚把心思都放在季书生身上。

门外,颜青棠抹掉脸上眼泪,露出一个笑容。

该铺垫都铺垫得差不多了,也许她是该找个时候下手了。

次日,一大早纪景行就出门了。

说是与同乡有约。

颜青棠敲打了他几句,同乡有约可以,但万万不要学坏了去喝花酒。

这边,纪景行前脚走了没多久,陈贵匆匆而来。

说是那位冯爷给姑娘留了封信,铺子的伙计刚送过来。

颜青棠拆开信来看。

信中只有一个时间和一个地名,约她见面。

正好书生不在,她收拾收拾便赶紧出门,先回颜宅一趟,换了一身着装,又抽空问银屏和张管事最近各处可有什么事发生。

由于她计划在苏州待上一阵子,近日她用习惯的人都迁来了苏州。

最近倒没什么事发生,还是老问题,今年生丝不够,各家各号都在暗中抢生丝。

颜家暗地里也在收,但杯水车薪。

“继续收吧,外面加价多少,我们也加价多少,先收上来再说。”

“是。”

见无其他事,颜青棠让人备了船出城。

出了城门水关,船一路向东南。

还是在澄湖,一艘丝毫不起眼的画舫上。

她见到了‘冯爷’,也见到了‘那位大人’。

◎只差临门一脚◎

临舱房南侧的大窗下, 摆着一张木制矮榻。

矮榻上有桌。

桌上似放了不少公文,一个身穿大袖长袍的男子正坐于桌前,书写着什么。

一扇屏风阻挡了颜青棠的视线, 让她只能影影绰绰看到这么多。

对方似乎并不想露出真面目。

若说之前也就罢, 这次既叫了她来,说明对双方合作已有意向,这时就该显露自己的诚意, 而不是依旧不愿显露真颜。

颜青棠心中略有微词。

冯统领似是看出来了,犹豫地看了一眼屏风,拱手道:“少东家,大人这趟的行迹不能走漏, 你也知道如今外面的风声,实在不得不谨慎。若少东家还有疑虑, 我愿表明身份,消除少东家疑虑?”

颜青棠见冯爷言辞恳切。

对于救命恩人, 她还是愿意给几分信任的。

正想解释一二, 哪知对方从袖中掏出一块腰牌来,递与她看。

此牌为铜制,长约四寸有多, 宽约有两寸。

其正面篆刻一行大字‘内侍卫副统领冯泽’, 背面则是两行小字‘凡宿卫宫禁悬带此牌,无牌者依律论处,借者及借与者罪同,出京不用。’

侧面还有番字号。

但颜青棠看不懂。

可仅凭‘内侍卫副统领’几字, 便足以让她震惊不已。

“这趟我奉命陛下之命, 陪太子殿下微服私访江南及沿海一带。期间殿下走漏行迹, 被人盯上, 表面上什么事都做不得,无奈之下,殿下才派了大人与我私下来苏州。”

冯统领满脸苦笑。

说着,他又拱了拱手:“少东家,此番可有诚意?你应该能明白为何大人不愿露面,若非你我曾有一面之缘,恐怕我也不会在人前露面,毕竟在有心人眼里,长相算不得什么秘密。”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阮呈玄等人吓成那样,本是斗得如火如荼,却能悬崖勒马,佯装无事发生。

皆因‘那位’不是寻常人,竟是当朝太子。

太子被一群贪官污吏盯上,明面上根本做不了事,索性故布迷障,用自身吸引注意力,另外派人私下潜入苏州。

冯统领何止是有诚意,简直太有诚意了!

也是变相在向颜青棠展现己方实力。

只差明着对颜青棠说,这条大腿很粗,只要你能抱上,保管你后顾无忧。

颜青棠也不是傻子,忙摆出架势对屏风行礼。

屏风后传来一声‘免礼’,又轻咳了一声,叫冯统领进去。

不多时,冯统领手持一册卷宗出来,将卷宗递给颜青棠。

颜青棠告了声罪,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一目十行,把卷宗从头至尾仔细地看了一遍。

其实这卷宗上所记载的不是别的,正是近几年每年织造局上交给朝廷丝绸布匹的数量。

颜青棠在心中估算了下,数量并不多,至少与她之前猜测的数字不能比,而且能明显看出,上交朝廷数量与织造局往下摊派数量不对等。

这个不对等,指的是心里的预估,大致上的猜测,实际上织造局到底摊派给了各大商多少数量,除非一一当面询问,或是查到对方账册,根本确定不了。

这就是织造局的聪明之处,从不往外透露摊派数额。

大商们都怕被织造局摊派,想的都是让自家能少被摊派一些。可若自己被少摊派,别家的数量相对应就会增多。

于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哪怕各大商心中对被摊派到的数量不满,也不会摆在明面上说,只会私下偷偷找织造局,以期能减少自家的摊派。

所以这个总数,除了严占松,大概谁也不知道。

“其实本官这趟来苏州,并不仅是为了查织造局,织造局是为蠹虫,但杀了严织造,还会有马织造,刘织造。”

若不铲除整个利益链条,任何行举不过是饮鸩止渴,根本问题没有解决,暗疮依旧在那儿,没有挖除。

颜青棠听懂意思了。

那要怎么解决?

“所以本官希望你能利用颜家之便利,打入那群海商的利益团伙儿,帮本官收集有用的证据和消息。”

什么便利?

颜家有丝绸,丝绸是海上的硬通货。

堂堂织造局还要假借摊派之余,从中截取丝绸,求得利益,更何况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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