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觉的冷笑,握紧了手上的剑灵,全身蓄满了力量——然而,那有什么重要呢?在那一天来临之前,自己就已经迫不得已的选择了叛变。
“城墙上没有守卫,多半都被调去了圣殿,大哥,此地离圣殿不远,我去对付鬼手吸引他们的注意,你自己去那里找太子殿下吧。”萧千夜再度跳上剑灵,已经全力警戒,萧奕白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阻拦,“你若是用御剑术就无法手握剑灵,这样太危险了……”
“剑灵是很灵活的。”萧千夜打断他的话,倒是非常自信的拍了拍他肩膀,“因为多带了你才会显得有些笨重而已,放心吧,我会很快追上你。”
“喂……”萧奕白一把想把弟弟拽回来,果然剑灵灵巧的转了一下,甚至在半空中调皮的停顿了半晌,萧千夜转过身,也没急着走,他翻掌取出怀里的家徽冲他挥了挥手,高声道:“这东西还有用吗?”
“应该还有用,只要我的灵力撑得住……”萧奕白的语气明显滞了一下,下一瞬间,空中的黑色触角敏锐的捕捉到入侵者的气息,再度汇聚朝剑灵方向追去!
萧千夜眉目间神色复杂,夜王的目标是自己,此时此刻他也一定在暗中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果和大哥一起行动,才是真的会雪上加霜。
只有引开夜王,太子殿下才有获救的可能。
他半蹲下身子,沥空剑忽然竖立直飞,他瞥了一眼身后穷追不舍的魔物,右手赫然做出了握剑的手势,剑灵感应到主人的动作,剑气竟也在他掌下凝聚成风,再等魔物的触角杀到眼前之时,七转剑式竟是凭空斩落!
风化的触手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但是很快又再度凝聚,萧千夜眼眸一沉,一击过后,重新恢复的魔物竟是毫发无损,甚至还有细小的风纠缠着爬上他的手臂,有着惊人的吸力!
他震了震手臂,这种魔物竟然还是灵体所化!如果魔物没有实体,他就必须依赖沥空剑,使用封十剑法才有取胜的可能。
头顶已经越来越黑了,诡异的笑声满耳都是,满城的魔物都被沥空剑吸引围了过来。
同时被吸引的还有下方星罗湖边的慕西昭,他仰着头看着天上一闪而过的白色剑灵,狠狠的咬住牙,透过他的眼睛,在圣殿下层万罗殿的高成川也看到了剑灵上熟悉的身影,老人的眼眸赫然雪亮,透出难以言表的兴奋,唇齿轻合,声音也在同时传到慕西昭的脑中——“十殿阎王,速开!”
“是!”他下意识的回话,终于拿出了怀里那枚可以开启缚王水狱的钥匙,紧张的咽了口沫。
缚王水狱的钥匙只有三把,一把在陛下手上,一把在典狱长庄漠那里,而最后的一把,却是出乎意料的归禁军总督所有。
他小心的将钥匙的一端插入星罗湖的水面,黑色的湖水荡起微弱的涟漪,越来越汹涌,水流声如百川入海,霎时,仿佛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将所有的水吸入地底,伴随着从深处吹出来的凛冽寒风,一条同样黝黑的水道出现在眼前。
“喂!你、你要干嘛?”身边的同伴紧张的不敢靠前,忽然一只黑手自湖中抓出,一把捏住了那人直接拖入了湖中!
周围陷入数秒的死寂,随后传来更为惊天动地的尖叫,无数鬼手从幽深的缚王水狱里逃窜而出,追着沥空剑的方向扑去!
慕西昭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这个下面曾是他的噩梦,是一度毁掉他,又再度创造他的地狱。
十殿阎王,也该让某些个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人,尝一尝阎王殿的滋味了!
他纵身跃入水道,在更深的地方,有个枯朽的声音嬉笑起来,典狱长庄漠一个人坐在八十一层焚烧废品的尸炉前,神态自若的等待着新的到访者。
:星位图
黑色的鬼手对着沥空剑穷追不舍,从缚王水狱方向涌来强大的风力,像一个无形的漩涡想要将一切都卷进去。
萧千夜沉了口气,被迫在皇城上空盘旋,因为腾不出手还击,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靠敏锐的身法躲避鬼手的进攻,剑灵被狂风偏转了方向,甚至有了微弱的颤抖,鬼手在身后做出握、捏、抓的动作,逼着他不得不上下窜动来回躲避,不过片刻时间,越来越多的黑风聚了过来,相互吸食然后组成更大的鬼手!
“落地!”眼见着空中的形势越来越危险,萧千夜不得以对自己的剑灵下令,沥空剑霎时降速,再度逼近南侧的三楼,在和望月楼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萧千夜眼疾手快抓住围栏直接跳了进去,然后他翻手收回剑灵,七转剑式如同雷电在下一个刹那直接砍断蹿到眼前的一只鬼手!
黑色的风被更为强烈的剑气搅碎,一时无法凝聚,就在此时,沥空剑闪出一道耀眼的金光,水气自剑身冒出,一剑将魔物封入了寒冰中。
他终于缓了口气,站在望月楼的腰际附近,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天域城上空盘旋不散的无数鬼手,如风一般随时扩散又再度凝结。
萧千夜默然咬住嘴唇,藤妖的触角虽然多,但是那家伙毕竟只是一只魔物,只要能牵制住它的核心就能让所有的触角失去行动力,可是眼下这种东西,如果只是用“看起来”来形容,似乎是更像碧落海底海魔仓鲛身上的水虺,只不过水虺是以水为形态,眼前的魔物则是更为棘手的“风”。
“喂……是、是军阁主吗?”在他伤脑筋之际,身后幽幽传来一个哆哆嗦嗦的女声,萧千夜赫然回神,本能的警惕性让他迅速按住了沥空剑,杀气凛然,紫衣女子吓了一跳,连忙摇着手后退了几步,解释道,“别别别、别动手!你、你不记得我?我叫蝶嗤,七年前我们在蝶谷见过面的,我是谷主蝶镜的妹妹呀……”
“蝶嗤?”萧千夜的脑中飞快的闪过蝶谷的画面,回忆起那些陌生的名字,然后再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紫衣人,她战战兢兢的站直了身体,还刻意将长发撩到了耳后露出正脸,一时间萧千夜也愣了一下,惊讶的道,“怎么是你?”
“我是这望月楼的月圣女啊,公子都没和你提过吗?”蝶嗤比他还要惊讶,虽然说祭星宫一贯独立,但是月圣女实际上也不是什么需要掩人耳目的职位,怎么这个家伙这么久了都没关心过一下自己的同僚都是什么来头吗?
“哦、我记起来了,谷主蝶镜死后,她的妹妹,当年的首席占星师蝶嗤被俘,因为专精占星之术,被破例提为祭星宫的月圣女。”萧千夜勉强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这一切的始末。
“啧啧,你记得好不情愿啊,这种事情要记清楚才行。”蝶嗤撇撇嘴,但也没心情和他啰嗦,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敌意收敛了不少,她拽住萧千夜的衣袖,小心的指了指楼内,低道,“你先进来躲一下,这种魔物不会攻击地面上的人,是专程制造出来对付天上的敌人的。”
望月楼内部熄灭了烛火,连侍奉的下人都早已经被遣开了,蝶嗤的手指上扑扇着一只绿色的冥蝶,正色道:“你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公孙晏留下的?”萧千夜眼眸一亮,蝶嗤放下那只冥蝶,正色道,“就你上次回帝都那会,公子曾以蝶谷的传音秘术找过我,因为陛下忽然命令我紧盯皇太子星位,并将望月楼的其他事宜全部转手交给了揽日楼,公子生怕会发生意料之外的变数,一早就提前做了准备,只是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真的应验了,哎,公子这个人呀,分明不懂占星术,偏偏对这种事情算的格外准确呢!”
“皇太子星位有什么问题吗?”萧千夜没有理会她的碎碎念,下意识的追问,蝶嗤悄悄看了他一眼,那明明是他不该感兴趣的话题,此时的军阁主却露出了非常急切的目光。
蝶嗤微顿了片刻,眼前却忽然出现那日一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