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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节

 

他微怔,随即不好意思地哂笑,本来是想安慰她,让她忘记死者韦小同的苦难,哪知道居然要惹哭她……

总不可能,他的故事比韦小同更惨吧?

扯起唇角,他带着笑对她说:

“没有伤心难过了,反而如释重负。

“ada,这个世界上原来没有一定爱孩子的父母。”

也许,一切都只是本能和利益考量而已。

徐少威露出一个自己已经释然的表情,继续道:

“既然如此,眼下这个案子,也不过是一个绝望的女人,杀了另一个人类而已。

“哪怕另一个人类年纪很小,恰巧与这个凶手有血缘关系,它也不值得你更难过。”

见她仍拿那双水润的眼睛看自己,徐少威忽然想起少时偷偷流泪的自己。

那时他没有照镜子,但如果照了,大抵也会看到镜子里这样显得有些可怜的自己吧?

他第一次敢主动与她互动,学着福他们常做的动作,轻轻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家怡的肩膀,好似朋友一般。

默契地朝她点点头,徐少威收敛心神,继续聊回工作:

“她应该没有疯……她只是坚信死者韦小同会以另一种形态保佑她嫁给李同才,然后当她婚内怀孕的时候,她会第二次把儿子生出来……”

“……”家怡深吸一口气,情绪一波折,无处安放。

直勾勾盯了徐少威眼睛好一会儿,确定他果真不在为过去悲伤,才觉得情绪舒缓一些。

还好徐少威现在已经长大了,做了警察,挣脱了父亲带给他的阴影。

也还好,易家出事后,家栋哥没有在压力之下放纵恐惧,而是坚强地迎接了忽然担在肩上的一切辛劳。不然…那时易家怡和家如,以及只比韦小同大几岁的家俊,只怕……

这世界每天都在发生悲惨事,有时想想,幸福的人之所以幸福,是否因为有人正为他遮挡风雨、奋力战斗呢?

两个深呼吸,学着像徐少威说的那样,不要自己脑内渲染悲伤情绪,劝告自己理性对待,接受这个世界的多样性,和它原本就没有那么美好的真实模样。

理性慢慢回笼,她朝徐少威点点头,在他仍有些担忧的眼神注视下,浅浅笑了笑,以使他放心。

“多谢你。”与他聊了几句,她胸口闷闷的感觉好多了。

徐少威点点头,同她一前一后走进b组办公室。

福恰巧冲出办公室,正欲去审讯室找易家怡,见到她回来,忙开口道:

“正要找你,十一姐,韦美霞的男朋友李同才到了!”

“少威,你跟福哥一起去审一下李同才吧。”家怡当即安排道。

“yes,ada”福点点头,朝着徐少威一招手,便率先大步出了办公室。

可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易家怡:

“韦美霞招了吗?”

“招了。”家怡点头。

“啊,她为什么杀掉自己的孩子?”福想到那鬼屋一样的凶案现场,立即竖起眉。

“……”

家怡和徐少威对视一眼,眼神都变得晦暗难辨。

那个女人杀掉自己4岁的亲生骨肉,在孩子哭着说‘妈妈我疼’时仍狠心用铁钉钉孩子的小手小脚……只是因为……

她要将孩子做成小鬼。

可以帮她得偿心愿的小鬼。

魔童案章结

“……”

审讯室里,李同才得知自己儿子惨死之后,始终双手抱头伏在审讯桌前,痛苦使他身体颤抖,却又哭不出声音。

三福带着徐少威耐心地等着李同才恢复理性,审讯室外,家怡站在小窗前,望着里面抱头忍痛的男人,有些走神。

方镇岳忙完手头工作便来审讯室找人,见到家怡形单影只立在审讯室外,莫名嗅到一丝脆弱感,心口抽紧,他走到她身边,低头盯着她望了一会儿,才开口问:

“怎么样了?”

“岳哥。”她声音轻轻的,不知是怕惊动审讯室内痛苦的男人,还是自己。

“凶手已经招了?”他问,其实来之前他看过口供了,也已经知道了这个案子的情况。

“嗯。”家怡点点头,“把相关人员的口供集全,基本上就可以整理文件准备结案了。”

这世上也有一些凶案并不难辨真凶,却同样是让人如鲠在喉的惨剧。

审讯室内的李同才忽然哽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用力抹了把脸,随即不等三福问询,便开了口:

“……我本来是想带她回家的,我一直没有变心,也很疼小同……今年我爸妈本来松了口,是同意见美霞和小同,我这才答应美霞今年一定带她回家。

“可是……我听到母亲跟家里的阿姨聊天,说起要看看小同这个孙子,如果孩子好,就去母留子……如果小同被强行从美霞身边带走,我不敢想象美霞会多难受……

“我还想着将来娶美霞进门,想她跟我妈和平相处…就没告诉美霞我妈的打算……

“我每天都在跟家里冷战,想办法博弈出一个好结果……

“我跟女下属真的没什么……”

李同才说着说着,忽然再次一把捂住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哽咽呜咽:

“早知道……

“是我没有照顾她们母子啊……呜呜……”

家怡用力闭上眼,一时竟不知该悲伤还是愤怒,原本在这个案子里,可以将愤怒寄托于这个男人,和那个犯浑的母亲,但现在忽然被一股茫然的悲恸揪住,她迷茫得闷住所有情绪,一下失去了寄情的方向。

攥在身侧的拳头忽然被抓住,一股充满力量的暖意笼罩住她,一时让她心跳暂停,悲伤暂停——

仰起头,便对上方镇岳严肃的脸和温柔的眼睛。

他腮部微微鼓起,似乎因克制某种情绪而咬紧了牙关。他的眼睛幽深幽深,眉压得更低、更低,于是眼眸完全沉在阴影中,像一抹他人永远也看不透的深泉,里面荡着对她很重要、却无法看懂的波。

家怡一动不敢动,脑子里的悲愤和烦闷都消失,剩下的只有手——自己被岳哥轻轻握住的手。

她想要看清他的眼睛,却又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垂眸时目光落在他的衬衫扣子上,那颗扣子随着他胸膛的起伏而起伏,咚!咚咚!咚咚咚!扣子像一颗心脏,起伏间在她脑内奏响有节律的敲击,她的心脏也随之而动,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比安慰的词句更好用的方式,肌肤的碰触,温热、柔软的触感,或者粗糙、有力的掌握,都令人意乱神迷,再无暇他顾什么烦恼和惨剧。

只有那种力量和温度的交互,虏获人的全部神魂。

呼吸大概变得更热了,她好像看到自己吐出的气起了白雾,视野变得朦胧。

审讯室的门忽然打开,方镇岳像触电般震动,手霍地张开,下一瞬,他将那只冒进的、不听自己掌控的、沾沾自喜又洋洋得意的左手送到唇边,隐约嗅到馨香,他脸孔猛然熏成胭脂色,又仓促将那只闯祸的手塞入裤兜,深深藏好。

家怡也忙敛目侧头,惊慌间不知所措,眼眸转动两下后,她慌不择路地向外走。

三福瞧见她,忙开口道:“十一姐,我们录好口供了。”

“哦。”家怡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悄悄摸了摸脸颊,好像也没有那么烫了,这才侧头道:

“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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