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节
因为她说:“暗月河最深处有四个通往不同方向的拐口,其中有两处,一处正是大秦军新占领下的百越城,另外一处是直通南越腹地。”
众人:!!!
张婴摸了摸脸颊,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此处的地下河,还连通了其他一些岩洞的地下河流、应当还有某些地上湖泊河流。否则不可能这么长。”
“你,你为何连这个都知晓!”女南震惊地看着张婴,“莫非你见过上一任女族长?但这不可能啊……”
张婴笑了笑,这基于上辈子的经验,不好说。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暗月河溶洞口。
一条水深水宽能支撑货船,还能连通四个出口的地下河,简直是一条纯天然的四通八达的地铁交通枢纽,地铁出口还开在自家楼下那种。
尤其在百越这个地区,原始森林、悬崖山岭众多,从地图上看直线距离的a点前往b点,真走起来又要翻山越岭,又要盘旋绕山路,还要过河走峭壁,运输时间、路途和危险都会被无限拉长。
但有这样一条四通八达的运输河在,能省多少多余的路程啊!
简直是天佑大秦。
李由忽然抽出了长刀,厉声道:“知晓暗月河隐秘的还有谁?!”
赵文迅速护住张婴。
身处女南身后的女战士也抽出武器,警惕地盯着李由。
女南脸上一丝害怕也没有,她甚至都没看李由,目光始终落在懵逼的张婴身上,甚至疑惑地问了一句道:“你为何是笑着的?”
张婴对李由的敌意有些不解,听到这个文问题,出于安抚对方的心态,立刻道:“因为东女部落带来了宝藏!只要有这条地下河航路,到时候大家一起富裕,你们绝不会后悔加入大秦的!”
“一起?大家?”
女南抿了抿唇,执着地盯着张婴,“你真这么想的?即便这可能危害到你们大秦军?!”
张婴一愣,危害大秦?
为何会这么……
等等,这暗月河四个通道口,对方特意点出两个出口,一个是大秦刚刚打下来的军事要地,一个是可以深入南越的腹地。
掌握了此地,也等于掌握了一条隐秘的偷袭敌人的秘密。
怪不得这里会成为东女部落完全不敢公布的秘密!
因为任何一方知道,都会发动极大的兵力将这里给彻底打下来,控制住。
张婴正思考着,李由再一次喝斥道:“别想引诱稚子的怜悯之心。回答我的问题。”
女南收回看向张婴的视线,冷漠道:“这一条船上的人,还有我阿姑,不过……”她看向扬起长刀的李由,声音恶劣地补充,“我若死在
这,阿姑便会将这条线路秘密通告给西瓯部落。”
李由身体一顿。
赵文却呵呵一笑,开口道:“我们大秦岂会随意杀人,至多是带去咸阳,若东女部落不识趣,才会迎来大秦铁骑。”
女南听出对方语气的认真,浑身一抖,她嗓音尖锐道:“你们大秦莫非还比不过西瓯部落,如此没有容人之量?!”
李由却不屑道:“少用激将法!你应该很清楚吧,大秦即便带你们走,也能留着你们东女部落。若是西瓯部落他们不光会杀了你们知情人,还会吞掉你们整个部落。
要不然,你也不会投靠大秦,并且将我们私下拉来说!”
女南骤然沉默,片刻后目光期盼地看向张婴,低声道:“小福星,你,你也是这么想……”
“大胆!留你们一命已经是恩赐,莫非还妄想利用小福星谋夺利益不成?”
赵文像是被触动了逆鳞一样,高声道,“李郎君准备……”
“等等。”
张婴一脸懵逼地看着李由,“为何如此剑拔弩张!”
李由冷声道:“这是重创南越的绝佳机会,绝不能暴露。”
“啊?!但这里需要人啊!”张婴拍拍在李由将军的裤腿上,“做事不要一刀切啊。”
人都走了,这里的港口咋办。
他还想尽快完成系统任务,早点拿到最后的奖励啊。
“什么!”李由急切道,“小郎君,此处地下河可以直通南越。岂可不用。”
“我知道,你们想用这个偷袭西瓯部落嘛。这是个好主意!你们用呗,不过最多用上两回。”
张婴摊了摊手,很自然地补充道,“西瓯部落再如何野蛮,也不是个傻子,一次两次找不到天降奇兵的缘由,第三次能找到偷袭的大秦军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李由一僵,这话合情合理无法反驳。
“可即便只用一次。”
赵文看出张婴的心思,犹豫地补充,“这也是决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
“别太紧张。这条地下河存在这么久,也只有久居此地的东女部落发现溶洞出口的秘密。足以证明通向其他地区的出口很隐秘。”张婴拉了拉赵文的裤腿,同时看向女南,“都到这一步,别藏着掖着了。”
“我没有藏着,是还没机会说,就被刀逼着了。”女南嘀咕了两声,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颇有历史痕迹的牛皮,上面是用青痕描绘的水下地图,“小郎君说得很对,这条地下河连通了好几个地下溶洞,比如前往南越,要往下的方向经过一个,两个……”
女南在地图上竖着墨绿色的节点,然后道:“要经过第六个溶洞地下河,再出来的时候才会抵达南越腹地。若是没有我们祖辈探索出来的地下图,别人也不会知晓的!”
张婴很是震惊,南方一直水资源众多,但大秦时期的南方水资源有这么离谱吗?星罗密布啊!
他见李由和赵文倒吸一口凉气,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连忙乘热打铁道:“仲父与我说过,一动不如一静,维持原样说不定才是最好的保密方式。”
“这……”赵文被说服了一点,但主要原因是他不能违背张婴。
李由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样!看仲父如何决断!”张婴最后一锤定音,“如何?”
“唯。”
……
半个时辰后,东女部落修建得最漂亮的木屋内,一片安静。
嬴政手持朱笔,听完四人针对暗月河的述说,又看完女南规规矩矩呈上来的牛皮卷轴。
之后,嬴政的目光缓缓落在张婴身上,开口道:“阿婴,还记得临行前我是如何说的吗?”
张婴一愣,仔细思考了一下,道
:“仲父,哪一句?”
其他人:……
嬴政直接抛了一只笔头过去,恰好砸在了张婴头上,声音带着些恼:“你小子!才不过一个时辰,就将我叮嘱你的话全忘了?”
“哪能啊!仲父可不能冤枉阿婴。仲父关心阿婴,叮嘱了好多内容。”
张婴一点都不怕,摸了摸被蹭到的眉梢,凑过去可怜巴巴道,“阿婴只是不知道要具体说哪一句罢了,怕全说出来会累到仲父,才会多嘴问一声。仲父还是提示一下阿婴嘛。”
嬴政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婴,道:“小滑头。当我是寻常老丈哄着。”
赵文听到这心都提起来,莫非陛下这回真恼了?!
他努力回忆临行前的话,想给张婴一点提示,没想到嬴政下一句便是,“阿婴来,给我看看砸痛了没?”
赵文:……
“不痛不痛!”张婴立刻顺势抓住嬴政的手腕,轻轻蹭了蹭对方,“阿婴知道,砸在我身,痛在仲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