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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酥嫁过去后,这些东西全都是他们的了。
沈建瓴瞬间不觉得这个女儿不孝顺不听话了,这女儿简直就是个招财进宝的吉祥物啊。
沈建瓴出身清贫,为官多年也没捞着太多油水,寻常时候见着好的文房四宝只能眼馋的看看,奈何拿不出银钱买,如今有这一笔银钱入帐,他想买什么样的文房四宝没有?
沈建瓴激动到手都在抖,沈氏轻轻推了他一把。
“咳咳。”沈建瓴收敛一二,合上册子,重新捡起他礼部侍郎的脸面。
不管心里多激动,面子上总得遮掩些,免得让秦家看轻了,以为他们多贪财。
“秦‘公子’,陈管家,酥儿虽不在我身边长大,但我却疼她入骨。”沈建瓴脸不红心不慌地撒着谎,伸手把册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表明自己不在意金银等物。
沈氏也跟着附和,“这事我是知道的,酥儿是老爷的心头肉,毕竟是他第一个女儿,难免更疼爱一些,所以我们不看这些俗物,隻问对方是否真心待她。”
饶是不要脸面的陈管家,听着沈家夫妻这话,都觉得这两人实在是——
太不要脸了。
明明是卖女儿,彼此谈好价钱就是,偏偏还要煽情,装什么父女情深,可真是够恶心人的。
陈管家又不瞎,刚才沈建瓴扬起的那一巴掌,分明带了力道,要是真打下去,就沈大姑娘那小脸,估计得肿上好些天。
感情他沈家疼孩子,都是这么疼的?
那可真是京城独一份啊。
陈管家心里佩服,不愧是拿笔杆子的文臣,别的都不行,就脸皮厚,哪怕全身上下都腐烂了发臭了,还得顾着面子完好无损才行。
他也不拆穿,笑着说,“自然自然。”
陈管家问,“不知道哪天方便来迎娶沈大姑娘?”
沈建瓴刚想说“随时都行”,就听秦虞开口了。
秦虞微微皱眉,同陈管家说,“沈姑娘刚跟家人团聚,怎么能这么急着迎娶呢。”
她看向沈建瓴,“尤其是沈大人疼女入骨,自然要留些时间,让沈姑娘在家多住几日,一家人好好团聚团聚。”
沈氏闻言嘴角一僵。
沈建瓴,“?”
他是这个意思吗?他刚才说的不是场面话吗!秦虞怎么还当真了呢。
秦虞故意的,她用沈建瓴的话来堵他,噎得沈建瓴说不出别的。
“沈大人疼爱女儿我本来是信的。”
“只是,”秦虞略有疑惑,“我刚才进门时,看沈大人好像是要打沈姑娘?不知道她一个女子犯了多大的错,值得您一个当父亲的当面掌掴她。”
秦虞侧手把茶盏放下,盏底磕出轻轻声响,明明不重,但却惊得人心头一震。
她道:“我父亲要娶您女儿是何缘由您应该是知道的,如果这个女儿不受宠,犯了大错被沈家舍弃,那这门亲事……”
秦虞双腿交迭,靠在椅背上,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风轻云淡地说,“不结也罢。”
陈管家也认真思考起来,不再提定日子的事情。
他以为秦虞是来找麻烦的,蓄意要破坏这门亲事。可如今听起来,秦虞说的很对,如果沈酥不受宠,那拉拢沈家的目的便达不到了。
沈氏瞬间心里一慌。
要是这门亲事结不成,不仅到手的金银没了,最要紧的是怕圣上问责下来。
皇上当然不会逼着沈家嫁女儿,但如果因为这事李宣流不愿意继续给皇上建行宫了,皇上肯定会随便找个理由问罪沈建瓴。
到时候他这个礼部侍郎还能不能继续当下去,她父亲礼部尚书会不会受牵连,可都不好说啊。
沈氏立马扯出笑,“怎么能是掌掴呢,老爷他怎么舍得。”
沈建瓴也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我最疼的女儿就是酥儿,秦‘公子’许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可能要打她呢。”
秦虞抬眸,正要说话时,余光正巧扫过门外一片灰色衣角,指尖不由微微一动。
门外的沈酥对上秦虞的视线,也是一愣,随后立马低头端着茶托侧身站在了外面没进来。
她还是不放心。
如今罗妈妈的病还没治好,她怕秦大小姐生气的时候会说漏了什么,所以偷偷装成送茶丫鬟,过来听墙角。
谁知刚到就被秦虞看见了。
沈酥眼睫煽动落下,手指握紧茶盘,顶着日头,站在了外面没进去。
秦虞收回目光,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这么说,沈姑娘在沈家很受宠?”
沈家两口子一头,“自然!”
外头的沈酥目露讥讽。
“可我刚才瞧着沈姑娘的衣服有些破旧,那布料连我家嬷嬷都瞧不上。”秦虞摇头。
门外的沈酥只听了这半截,没听前面的,所以下意识低头看身上的衣料,秀气的眉头拧起,抿了抿唇。
沈酥这衣服是罗妈妈的,她没有衣物换洗,就穿了罗妈妈的灰布衣衫。
沈酥撇嘴,心里酸酸涩涩的,秦虞竟然嫌弃她穿的不好。
她之前不穿的时候,她看秦虞还怪喜欢的,现在才分开几日,都开始挑她穿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