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节
就在婧儿以为自己今晚应该会睡个好觉的时候,胡氏魔鬼般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
“啊……?”
“怎么了?你这孩子,动不动就大惊小怪,大喊大叫的,莫不是中了邪?”
“我没事儿,就是伤口太疼了!”
婧儿别扭的动了动自己的脖子,仍然没能避开胡氏探向她额头的利爪。
……
惊险的一夜
当胡氏的手触碰到婧儿额头上的那一刻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注定成势同水火的婆媳关系。
婧儿既渴望婆婆手上冰凉的温度,但同时,她又怕自己的心会因此被冻住,成了婆婆随意操纵的工具人。
“娘,我很想跟你一块儿去指证焦娘子行凶,但我又怕自己笨口拙舌的,反坏了大事。万一,我说不好,被对方拿捏住,可怎么办啊?”
婧儿主动出击,先行表明自己的态度和想法。
这让冷着脸的胡氏听了,微微一愣,似乎有几分道理。
“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才会被人欺负成这个样。你不跟我去,谁替你出这口恶气?”
“我有娘你替我出气,真好!再说了,等娘顺心如意的回到家,我再任凭娘处置。”
婧儿诚惶诚恐的样子,实在是让胡氏的心里很是受用。
在胡氏的眼里,任何人到了她的面前,都该是顺从又勤劳的样子。
至少,她见不得婧儿这个外来的女人强过自己,颠覆她在这个家的地位。
“妈,你不是说要叫大嫂一起去吗?”涂电顺着门缝,偷偷的瞥进东屋屋里,看了躺在床上的婧儿一眼。
这么昏暗的光线,不正是老天爷有意成全他的美事么?
想到了这儿,涂电不由得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胡氏戳着小儿子的脑袋,恶狠狠的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她不会说话,叫她去不是更坏了我们的好事?你也别愣着,跟我们一块儿去!”
这一次,胡氏希望丈夫和孩子都能跟她一起去,给她呐喊助威也行!
涂草没说的,一如既往的跟在自己女人的身后。
涂雷也是一个样,憨头憨脑的冲母亲傻笑。
倒是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涂音,竟有意跟着母亲去见识见识。
“你不能去!”胡氏哪儿不晓得自己女儿心里的小九九,说不让她去,也是为了她好。
涂电打岔道:“妈,我肚子疼,可不可以去上个茅房?”
“你!”胡氏正要骂他懒人屎尿多,看到是自己最宝贝的小儿子,她到了嘴边的话,也都咽回到肚子里。
这小子又打啥鬼心眼?
外面,好像没了一丁点的动静。
婧儿一手捂着受伤的脖子,摸索着下了床,才刚拿一根棍子顶住不甚牢靠的门,她便听到有人朝这儿走来的脚步声。
“谁?”她厉声问道。
外面的人好像被她这一嗓子震住了,短时间之内,没了动静。
婧儿慌忙之间,方想起自己漏了窗户。
就在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蹑手蹑脚的想要关上窗户之际,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
那道带有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的黑影,一下子将头透过窗户,探进屋。
“果然是你!”婧儿看到是小叔子涂电,她脸上没了原先过多的惊慌。
涂电一脸心疼的说:“嫂子,你伤得那么重,怎么没有躺床上养伤?我都特意来陪你了,你就听话一些哈!”
说着,他就要急不可耐的爬过窗户。
就这么隔着窗户,哪儿能解了他对嫂子的那份相思之情?
婧儿大声喝道:“涂电,你放肆!”
“嘿嘿,在这个家里,我怕过谁呀我?嫂子,只要你跟了我,包准你要啥有啥!”
“好,等我养好了伤,你要怎样,我都没二话!”
“我等不及了!”
涂电又要往里钻,都被婧儿抱着的被褥,死命的堵在窗户口。
婧儿忍痛,疯了一般的抓挠涂电的咸猪手。
这狗东西要想占她的便宜,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没一会儿,涂电满腹的欲火都因自己逐渐刺痛的手,而浇灭。
他恼羞成怒的喊道:“臭女人,给脸不要脸!”
他想要抽身退出这挟制他的窗口,却脚下一滑,再加上婧儿拼了命的推搡,他摔了个狗吃屎。
涂电一摸鲜血模糊的嘴巴,掉了一颗门牙。
“死女人,小爷这就弄死你!”
“好,你有本事就来,看谁先死!”
婧儿也豁出去了。
她抄起抵门的棍子,打开门,打算跟涂电拼个你死我活!
“疯女人!”涂电怂了。
在他的记忆深处,能有如此凶神恶煞的气势之人,唯有他的母亲。
涂电最怕的人,毫无意外的是他的母亲,胡氏。
他强装镇定的就要上前去试一试婧儿的手段,但他才抬起右脚,便被婧儿迎头一击。
一记闷响,在婧儿的脑海里久久回荡。
婧儿僵挺着身子,面朝上,眼里泛着泪花。
这一次,她成了伤人的恶人。
不,她可能杀了人!
婧儿就这么瞪大着双眼,在巨大的恐惧之中,无法睡着。
“那小脚女人太小气,就给了一两银子,够干什么的?”胡氏边走边嘟囔道。
婧儿一听是胡氏他们从焦娘子家回来了,当即坐起身,还险些摔趴到床底。
这时,涂雷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还被身处在黑暗里的婧儿,吓了一大跳。
涂雷一边解裤腰带,一边高兴的说:“托你的福,我们家又得了一两银子。我呀,也不用再去帮那些无赖流氓的忙,挣那没劲的几枚铜钱!”
“你弟弟人呢?”婧儿幽幽的问道。
“那小子偷懒没去,得多亏他没去,要不然他看到乔寡妇哭成那个凄惨样,还不得又犯病!”涂雷并不知道婧儿话里的深意。
他脱了衣服,上了床,就要进被窝里睡觉。
然而,他一摸被窝,冷嗖嗖的。
涂雷埋怨道:“你睡了大半夜的床,咋还捂不暖这被窝?你还坐这儿干什么,上来跟我睡觉!”
他想好了。
等天一亮,他哪儿也不去,就赖在家里睡大觉。
至于煮粥的事,他打算叫婧儿去做。
“我脖子疼,睡不着。”
婧儿的心内,无比的忐忑不安,五味杂陈。
她既盼着禽兽不如的小叔子死在自己的大棒之下,但她害怕自己真的杀了人,犯下无法弥补的滔天罪行。
“你出来干啥子?”胡氏正趴在东屋门口,意欲偷听自己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的房中事。
不巧的是,婧儿突然打开门,跟她对个正着。
婧儿无视心虚的婆婆,也不回答婆婆的问题。
此刻,她心里想的都是尽快找到小叔子的尸体,埋了干净。
“只在这儿有血?”婧儿借着月亮大发慈悲的柔光,在东屋的窗户底下,找到了一颗黄兮兮又有异味的门牙。
胡氏瞥了一眼,说:“什么血?我警告你,可不能让你的血弄脏了家里的被褥。”
她见婧儿不搭理,更生气了。
胡氏怒目圆视,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