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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梁净词道:“不如说无价。”

“你可以用任何数字界定它,但它承载的爱慕高于一切数字。”

他懂得说话之道,一句话让这天价的宝贝出现在她手里这事变得顺理成章。

他说送的是感情,不是钱。所以,不要用钱衡量,太俗套,太虚妄。

梁净词又说:“上回不是说我送的玫瑰没什么新意,凋得太快?这次的绝对长久保值。喜不喜欢?”

姜迎灯说:“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说:“戴上我看看。”

她想了想,腼腆道:“既然是你送的,你帮我插上。”

梁净词想了想,说:“也好,等我。”

几日之后,在校外酒店,姜迎灯手捧着那根簪子,都没敢揉捏,生怕在那光洁珠宝上按出乱糟糟指纹。

梁净词到了后,倒是jsg浑不在意地从她手中将其抽出,叫她站在身前,他研究了一番盘发技巧,不算太难,最后用簪子固住。

姜迎灯的脑袋顷刻变沉。

她晃了晃头,看镜子:“好厉害,真的插上去了。”

梁净词稍稍退两步,手插在西裤兜里,挺满意地隔着距离打量一番,他笑着:“当然得提前做功课。”

姜迎灯看着镜子里的簪子,又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他站在灯光稀疏的角落中,高大的影子却又紧紧地压住他。

这段开始得有几分唐突的恋爱,从最初让她觉得虚无缥缈,也慢慢地填进了一些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温情。

在画船上给她点灯,在雪夜替她抄写论语,坐在一日三餐的烟火气里,为她亲手插上一根海棠的发簪。

这是梁净词表达浪漫的方式。

他说想看看它。

所以他在后,她在前。许久,姜迎灯的雪肩上落满斑驳的红痕,她趴在梁净词身下,那根簪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拆开,她的视线被凌乱落下的发遮得浑浊不清,只能感受到他仍好整以暇穿在身的西服蹭着她脆弱的背骨。

被硌得有点疼。

梁净词轻吻一下她的耳廓,扣住她汗湿的掌心,嗓音喑哑,又含点笑意,说了句:“这不是挺想的?”

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这又是记得哪句仇。姜迎灯很快重心一空,被人拥起,随他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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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走不动路, 就是想让他抱着,跟梁净词待在一起,莫名就想要吹灰不费地博得恩宠, 她也有这样的好运,是他惯的。

姜迎灯躺在床上欣赏簪子, 薄薄的毯子盖着裸身, 梁净词出来时,眼睫与发上还有淡淡湿气。

“我要是天天戴去上课, 老师会不会说我?”她捏着簪子, 360度旋着看那颗珠宝,仔仔细细观赏。

“上课?”梁净词走近,在她的身侧坐下, 认真道,“不建议。”

姜迎灯转念一想:“也对,太招摇了被别人看到, 惦记它。偷走怎么办。”

“东西丢了倒没什么。”梁净词捞过她的腰,一手把人托起来, 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是怕你让人盯上。”

姜迎灯把毯子裹在身,他微垂眸, 看着这双天真柔和的眼,说:“多留几个心眼。”

财不外露,道理她自然懂。

“嗯,”姜迎灯乖乖点头, 凑过来亲一亲他的脸颊, 小声说,“它比我的脑袋还贵。”

梁净词被她这句话逗得笑了起来。

“我大概八月份休年假, 带你出去玩一玩?”

姜迎灯问:“去哪里?”

“非洲去不去?”

她愣了下,猛摇头,不可思议地看他:“我害怕的。”

梁净词笑说:“怎么什么都害怕。”

“你知道我胆子小呢。”

“跟我在一起也怕?”

她不想说话,就在他颈上蹭。

听起来她不大情愿去非洲,休假旅行的话就暂且搁置了。姜迎灯转而问:“你上回说的,以前养的那只猫呢?后来去哪了?”

梁净词说:“送人了。”

而后,他简单解释了句,“小的时候粘人,大了就不搭理我了。”

姜迎灯对这个回答十分讶异:“就因为不粘人就送走了啊。”

梁净词不答,只是浅浅一笑,随后拍一掌她的臀,眼波里沾些坏意。虽然声音淡淡,却有那么点警告的意思,说:“你可不能这样。”

姜迎灯故意跟他唱反调:“长大了谁还粘你啊,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也要工作,我找不到你,你也别想找到我。”

她说着,稍稍昂起脖子:“我也冷落你,给你点颜色瞧瞧。”

梁净词意外地扬眉:“厉害。”

他覆在她后背的指骨微微一收,薄薄的毛毯攒在掌心,再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就将她剥得一干二净。姜迎灯惊呼着往被子里钻,被人捏紧踝骨,他说:“你不如现在就给我点颜色瞧瞧?”

末了,她埋着脸,在被窝里,像缩进壳里的乌龟。好半天才闷闷说了句:“梁净词,你这个人也挺下流的。”

他又去简单清洗了一下,回来后上衣没穿。姜迎灯探出一只眼,看他光裸的身体,线条分明的胸腹,在他躬身而来的一刻,她又谨慎地将被子扯回。

梁净词在她耳侧轻轻一吻。

“色令智昏。”某人理不直气也壮,“下流不是人之常情?”

“……”

姜迎灯将枕侧的簪子放回盒子里,合上一瞬,梁净词关掉了灯,她忽而听他说:“那猫是我爸送的。”

声音是那么云淡风轻,但她仿佛看到他记忆的波涛在翻滚。

梁净词又说:“有些东西,虽然惋惜,但能不留就不留了。”

姜迎灯诧异地抬起眼,又被他用掌遮下来。没容继续问下去。

“睡吧。”他说。

-

隔日,梁净词带姜迎灯去了一趟云亭山,今天是真有法会,文殊菩萨过生日,半山就有僧人在清扫落叶,到了殿前,遥遥听见诵经声。姜迎灯买香,在坛前参拜。

梁净词长身鹤立在一棵千古银杏之下,隔一道薄薄的晨雾看着她。

他很多时候觉得姜迎灯尚纯真清雅,还是个孩子,偶尔看她,又觉得这样的一个女人,或许已经不适合用小孩来形容了。

“今天阿姨也在吗?”她过来,问道。

他不答反问:“不想见她?”

姜迎灯没说话。

她的手被牵起,梁净词拉着她往阶上走。

有方丈提着小缸,在净坛,姜迎灯好奇观望了好一会儿,昂首问身侧的男人:“大悲水是什么?”

梁净词稍稍思忖,回答道:“可能是雨吧。”

姜迎灯笑了:“你就扯。”

不明白她笑什么,梁净词认为自己的揣测有几分道理,“没听见那经文么——妙雨降吉祥,宝智透心光。”

远远听去。果真那低垂肃穆的经文声传来。

她抬头,他低眼,姜迎灯看着灰色天空中扑棱而过的两只乌鸦,她说:“可是雨又不干净,都是灰尘。”

梁净词淡淡道:“天外之物,怎么会不净?”

“即便本质是净的,但最终也会流进泥沼,成为浊世的一环。”

“照你这么说,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免俗的?”他稍微沉默一阵,又说,“天若有情天亦老。”

姜迎灯看着他,说:“我没有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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