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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流景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方孜嵘冷笑:“脑子有病的是你吧,随随便便就要打人,你是原始动物吗?”
裴容辙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地致歉,就被惹火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长一张嘴怎么这么欠打呢!”
方孜嵘脸色阴沉:“裴容辙!你现在是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裴容辙松开林荨喃的衣领,无视掉方孜嵘的怒气,不好意思地致歉:“不好意思啊,我睡蒙了,吓着你了吧,你看我怎么补偿你好一点?”
挺大个个子,赔起罪来还是谦卑诚恳的,让林荨喃想到自己养的阿拉斯加,每次把房间弄乱被训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把人和自己的小狗联想在一起似乎不太合适,林荨喃拉拉领子笑:“没关系。”
裴容辙愣了几秒,又抬头又低头地好像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一样。
白岁安来的正是时候,没有她奔不到的八卦前线。她突然站定,刘旭何差点追尾。
“小白?你怎么不走了?”
白岁安朝他使了个眼色:“裴子的春天好像来了。”
刘旭何也看,怎么看怎么是战场一样,那方少爷脸都要皱成猪脑花了,又红又抽象。
林荨喃不太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方孜嵘停下来和魏清舟说话都是这种语气,因为自己本身也是女生,所以格外排斥他这个态度。
“小嵘,你说的太过分了!”
面对林荨喃的训斥,方孜嵘并未有其他的态度,反而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林荨喃叹了口气:“很抱歉,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会犯神经。”
孟流景意外地看着她——林荨喃是方孜嵘的青梅竹马,两人一起长大,中期互相扶持,后来因为方孜嵘固执地追求魏清舟两人闹翻,林荨喃出国,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身患重病。方孜嵘才知道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谁,便挖了魏清舟的肾给她治病。
书里的林荨喃是无条件维护方孜嵘的,怎么实际来看,好像没有那么讨人厌?
还有那个方少爷也是,怎么总是小学生一样找茬?
几个问题围着她绕来绕去,不免就对着林荨喃多看了两眼。
魏清舟留意到,有些许不痛快,拉拉她的袖子:“看不够吗?”
孟流景怔然回神:“我没有!”
这脱口而出的狡辩是怎么回事?我看怎么了??
裴容辙此刻笑得格外腼腆,首次十分大度地把刚才的不愉快揭过。
“没事没事,倒是冒犯你了,真不好意思。”
林荨喃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模样,又说了几句代方孜嵘道歉的话就离开了。
裴容辙深呼吸一口,林荨喃身上淡淡的香味还未散去,马上就被白岁安调侃。
“裴子!你太变态了!人家还没走远呢,你使劲儿闻什么呢?”
裴容辙惊醒,赶紧手忙脚乱地拉住白岁安:“你喊什么,不知道的以为我是变态!”
他一边说一边追着林荨喃离开的方向看了再看。
白岁安轻哼一声,走到魏清舟身边挨着:“狡辩!”
魏清舟此刻正看着眸光变幻的孟流景,吐出和白岁安一样的字:“狡辩。”
只不过,她的音色听上去似乎有掌控的力量,孟流景不知怎的,明明是被骂,却雀跃得很。
长得好看,骂人也好听!
不对我怎么了,我想什么呢?!
回到车里,林荨喃看着依旧沉着脸的方孜嵘,叹了口气,还是直接问出来。
“那个女生和你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方孜嵘安静着,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外人看他和林荨喃是青梅竹马,甚至传些有的没的,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朋友罢了。
方孜嵘没有朋友,只有林荨喃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
他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出去应酬,被遗忘在宴会外边,还是林荨喃发现他蹲在那,和他搭话。林父更是把他带回去休息了一晚上。
两家离得近,再加上又都是被大人忙乱中遗忘在大房子里的小人儿,时间久了自然就亲近些。
没有什么事是可以瞒着对方的,这已经成了长久以来的习惯,他们都是对方唯一的树洞。
方孜嵘松了口气,叫司机把隔板升起,才道:“你看到我的屏保了。”
林荨喃没否认:“我以为你对她有喜欢。”
方孜嵘摇摇头:“她是我的对手,在任何方面。”
林荨喃听不懂——那个女孩确实很优秀,不过除了同在一个班级,根本没交集,怎么会是任何方面?
方孜嵘把手机摁亮,林荨喃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一张虚化很严重的照片,魏清舟的脸没有被聚焦,所以只能看个轮廓,反而是身后的操场,拍的很清楚。
挨着魏清舟的身边,有一个女孩的头似乎依偎一样挨着她,是距离上的视觉错觉。
“这是……”这个背影,看上去很像魏清舟很在意的那个女孩。
方孜嵘没否认:“孟流景。就是孟家的那个女儿。”
林荨喃有些惊讶:“你喜欢的是她???”
方孜嵘从小就被刻板教育,她和他本人都明白以后肯定是家族联姻,婚姻什么的都是无所谓的牺牲品,所以从来不会对感情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