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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小八, 距离一个时辰还有多久?”桑遥让它屏蔽了所有感觉。

小八:【主人, 还有一刻钟。】

桑遥点了点头, 说道:“待会还剩一盏茶时间的时候,你把屏蔽撤了。”

【好的】

屋里。

高随云坐在窗边, 透过朦胧的窗户纸往外看,桑遥仍跪在地上,身影摇摇欲坠。

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没有求饶, 也没有哭哭啼啼, 如此坚韧, 高随云面色更加难看,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能坚持。

一刻钟后。

“桑姑娘,时间到了,快起来吧!”

夏儿跑到桑遥面前说道。

桑遥抬起头,看着眼前不停晃动的人影,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时间到了。”

松子也跑了过来,和夏儿一起将桑遥扶起来,浑身又痛又麻,双脚一挨地,桑遥便痛的眉头紧皱。

二人小心地搀扶着桑遥进了屋,此时的她浑身衣裳湿透了。面色发白,双唇干的开裂,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夏儿赶紧让松子出去,给桑遥换了衣裳。

昏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桑遥坐起身想要下床喝水,“嘶,啊!”双脚刚落地,膝盖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毫无准备,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皱着眉将裙子翻了上来,双腿膝盖处满是淤青轻轻一碰便痛的不得了。

“轰隆——”

突如其来的闪电照亮了暗淡的房间,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雷声,院子里的桃树被大风挂的哗啦啦直响,未关紧的门也被吹得“哐”地一声砸在墙上。

桑遥扶着床头的小柜子咬牙站了起来,瘸着腿走过去打开房门,这才发现天空已经乌云密布,暗沉地似乎整个天都要塌下来。

头发被吹得乱舞,桑遥赶紧关上门,小心地走到桌前点上油灯,见桌上放着饭菜,摸了摸瘪瘪地肚子,桑遥坐下来吃着已经凉掉的饭菜。

睡了一会,桑遥感觉脑袋变得有些晕晕的,喝水的时候喉咙也在发痛,是热伤风的症状,看了看身上穿的单衣,应该是中午那会夏儿给自己换上的,她在太阳底下晒的太久,回到阴凉的地方衣物一下子减少,便很容易热伤风。

喉咙里又干又难受,桑遥坐起身,提起茶壶倒了杯水喝下,想要再喝的时候壶里已经空了。

不知何时,屋外已经下起了雨,一开门一股凉气直冲脸颊,桑遥伸手拿过廊下的锄头充当拐杖,拎着铜壶一瘸一拐地往厨房走。

大雨夹杂着风吹进廊下,打湿了廊上的木地板,桑遥杵着锄头差点滑到。

忽然,前面正房处亮起了烛火,隐约有声音传出。

“世子!您怎么样了?”

是松子的声音,能听出很是焦急和担忧,他拎着灯笼站在门外砰砰地捶门。

“松子,怎么了?”桑遥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问道。

松子面露焦急,说道:“世子爷的腿每到阴雨天的时候便会酸痛难忍!”

桑遥靠近窗户,隐约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呻/吟声,声音很低却透着压抑的痛苦。

“怎么不请大夫?”桑遥也着急起来。今日雷声起的时候

松子道:“唉!以前腿痛发作的时候请过,可世子爷不让人碰他的腿,根本没办法!”

今日雷声起的时候松子就在担心,季节交替的时候高随云的腿痛会变得更加严重,果然,方才他忍不住起身过来,便听见高随云痛苦的声音。

桑遥道:“把门撞开!”

“啊?”松子惊讶地看着桑遥,桑遥却已经开始撞门了。

“嘭!”“嘭!”

二人用力地撞门,四五下后,房门终于被撞开,桑遥拎着灯笼走了进去。

“世子爷?”

桑遥喊了一声,只听见里间传来虚弱的痛吟声。

膝盖越来越痛,头也越发晕了起来,桑遥管不了其他,急急地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倒在床边。

“世子?”

桑遥喊了一声,灯笼滚落到地上熄灭了,她什么也看不见,连忙喊了一声松子。

“呃、啊、”

黑暗中,高随云痛的浑身冷汗直冒,双手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膝盖,噬心的酸疼快要把人逼疯了,酸疼从骨头缝里蔓延开来,膝盖以上大腿处也变得疼痛难忍。

“世子?你怎么样?”

桑遥伸出手顺着声音的地方摸过去,冰凉黏腻的触感还有绷起的脉络,是高随云的脖颈。

亮光自身后照来,桑遥终于看清了高随云此刻的模样,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唇瓣早已被咬的流出了鲜血,额头的的青筋因过度用力暴了起来,喉咙里压抑着痛苦的低吟,发丝也早被汗水沁湿,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

“世子?世子?”桑遥拿着帕子给他擦着脸上的汗水,呼喊着,见高随云难受的脸都扭曲了,回头朝松子道:“有没有跌打酒,快给我拿过来!”

松子被吼的一愣,随即连忙点头,“有有有!我这就去拿!”

高随云躺在床上,只感觉意识都快要失去了,浑身冰凉,他只能咬着被子拼命地忍着那股极致的酸和痛,不让自己如野兽般狂叫出声。

“世子?表哥!”模模糊糊中,耳边有人在说话,是谁?谁在叫他表哥?

高随云的脑袋已经被酸痛占据再也无法思考,此时此刻他觉得身体的痛比那时的断腿之痛还要让人无法忍受,那股酸痛已经入侵到了每一处关节。

“好难受,好痛!”一片冰凉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的触感,细腻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那股清甜的梨香钻入脑中,似乎有魔力般让他快要出窍的意识回归,疼痛似乎减轻了少许,高随云呢喃着动了动脸似乎想要从那份温柔中汲取力量。

“来了来了!跌打酒拿来了!”松子跑的飞快差点被凳子绊倒,踉跄了几步将一个瓶子递到桑遥手中。

扁扁的琉璃瓶像一个小酒壶,里面装着橙黄的液体。

“松子,把世子的裤腿卷到膝盖上去。”桑遥说道。

“啊?”松子表情很是为难,站在床边不敢动手,“快点呀,没看见你主子这么痛苦吗?”

松子咬了咬牙,“我知道了。”

走到床前将高随云身上的薄被掀开,将裤腿往上卷,高随云似感觉到,眼睛用力地睁开,一把抓住松子的手,语气冰冷颤抖,“你敢!”

“世、世子。”松子结巴起来,表情害怕。

桑遥一把将高随云的手抓住,对松子道:“用那个布带将他的手绑起来!”

“桑遥!你、你要做什么?”高随云微微抬起身,却立马无力地倒在床上,他瞪着眼,眸中满是血丝,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桑遥没有理他,见松子害怕的模样,一把将他推开,伸手取过放在床头柜子上的绣花腰带三两下便将高随云的手绑了起来。

松子看的眼皮直跳,“桑、桑姑娘”

桑遥冷着脸,麻利地将高随云的两只裤腿卷了起来。

“桑遥!你敢,我要把你赶出去!”高随云怒吼出声,呼哧呼哧地喘气,感受到衣服被卷上来,他整个人猛地僵住地,表情屈辱地恨不得立刻去死。

桑遥没时间管那么多,将跌打酒倒在手中,双手合十搓热后,赶紧捂着高随云的膝盖用力按揉起来。

药酒的味道在房间里散开,高随云被她握住膝盖时浑身僵硬地如同冰雕,发丝上的汗水滴落下来,顺着脸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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