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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以民告官

 

夕yan西下。

莫安泰牵着阿晚的手,正打算上街去吃个晚饭,正看见巡城御史的轿子停在莫府大门口。

“莫公公,对不住呀!麻烦您根我走一趟……那个,您夫人的事儿太离奇了,我只怕压不下去……”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空轿子,怯怯地瞟了莫安泰一眼,“您看……”

莫安泰淡淡一笑,“御史大人,我还饿着肚子呢!先出去吃个饭,晚些时候自会溜达过去。你看……”

“行,当然行,”御史道,“您肯来就行。”

莫安泰想带阿晚上酒楼,阿晚却说:“相公,我们随便去吃碗面就行了。我怕……”

不等她说完,莫安泰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娘子怕那卖春郎乱叫唤,损为夫颜面?”

阿晚不敢提鬼地藏那档子事儿,只好点点头。

“不怕!”莫安泰道,“那卖春郎的目的是骗银两,并非跟为夫过不去。损我颜面,对他有啥好处?”

“万一……”阿晚小心地问:“他没骗人呢?”

“呆!”莫安泰笑嘻嘻地弹了下阿晚,“天底下哪儿有这等事儿?走,乖乖跟为夫下馆子去!你太瘦,得好好补补。”

阿晚深知,卖春郎张小德确实没有撒谎,且,他几十年的余生都得顶着长皱巴巴的老脸、拖着老态龙钟的身子骨。这钱,得配给人家,不然叫人家咋活?

看阿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安泰调侃道:“娘子呐,你还真是怜悯之心泛n!竟可怜个卖春郎!呵,他有手、有脚,为何不自食其力,偏偏要去卖春?即便,这荒唐事儿是真的,也是他咎由自取!卖春的,染上花柳送命的bb皆是,变老翁算得上什么?”

“对呀,”阿晚觉得这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变了老翁,正好b他从良,余下来的日子,也好拿着赔偿去做个正经行当。”

莫安泰心里笑了:「最傻不过我家娘子。」

尽管如此,他嘴上却应和道:“是啊,卖春多屈辱,等拿到了王老头的钱,还能去做个小买卖。

进了酒楼,莫安泰点了好几道菜,还全是出品慢的那种。

“娘子,我点了核桃煲虾仁,为你补脑;清炖猪膀子,为你补身……”

“哈!”阿晚听出了端倪,“相公,你是嫌我笨!”

“卖一次春就变老翁,你都要信,你不笨,谁笨?得,我非但不为难那卖春郎,还要帮他!”说着,莫安泰又思索了片刻,“不过,一千两的确是多了点儿……”

“不多,”阿晚连忙道,“一点儿也不多,叫你丈人赔给他就是了!”

“我丈人?”莫安泰不快了,“……你爹么?话说,你爹也修成妖jg了?还能拍拍pgu,就拿出一千两?”

阿晚立时明白了,刚刚话说得不妥。

“我爹啊,若没成jg,就早si了;若没si的话,应该就成jg了吧!我也不大清楚……总归,一千两是咋都拿不出的。我是说,叫大夫人她爹赔!”

莫安泰笑着捏捏阿晚的脸,“说话要说清楚!什么我丈人……”

……………………

莫安泰不慌不忙地吃完饭,悠悠哉哉地带着阿晚溜达到衙门。

只见王氏跪坐于堂上,莫府上的若g个丫鬟拉住她的臂膀,阿武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见莫安泰终于来了,阿武迎上前,道:“老爷,你出门后,又有衙役来说,大nn试图一头撞si在柱子上。”

“换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莫安泰笑笑,“只不过……我会真撞!而不是博取看官的怜悯。”

说这番话时,他的声音并不小。尤其是“真撞”俩字儿,还加重了语气。

闻声,王氏泪如雨下,甩着手臂,想摆脱一旁的丫鬟。

“让我si,让我去si……”

丫鬟们急了,拽得更紧。

看到莫安泰,御史忙站起身,吩咐衙役,在堂上添把太师椅,请莫安泰跟自己并排坐。

莫安泰望着诚惶诚恐的王氏摇摇头,甩着袖子来到堂上,往太师椅上一坐,问御史:“下边儿跪的那老翁,便是前来击鼓鸣冤的卖春郎?”

御史点点头。

莫安泰又道:“这么老了,咋卖哟!”

御史尴尬地笑笑,“……本官亦觉得离奇。”

莫安泰看着堂下衣着花俏的老翁,打了个哈欠,对御史道:“开审吧!”

“张小德,”御史一脸威严,冲堂下道,“你要状告何人!”

张生答道:“回大人,我要告莫王氏x1g了我的jg气,害我在半炷香的时间内变作一老翁。”

御史又问:“可有证人?”

张生抬起皱巴巴的老脸,眼巴巴地看向一旁的中年男人。

“客栈的掌柜能作证。”

中年男人一脸为难道:“我确实见一衣着花俏的青年男子,陪同一妇人进来,约莫着半炷香的工夫,又一同样衣着的老翁从房里冲出来……”

见御史和莫安泰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补充道:“回两位大人,小人就知道这么多。”

“放你妈的狗臭p!”莫安泰笑道:“你可曾想过,儿子先陪同妇人开个房,想些法子把这妇人弄晕;而后,爹翻进那间房,乱说一通,向着妇道人家讹钱!”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有这可能,有这可能。”

王氏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唉,果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都这样了,公公还向着我。」

而张生却急了,“回大人,小的根本没爹,”说着,他看看一旁那涂脂抹粉的中年妇人,“娘,您老人家上前说句话呀!”

涂脂抹粉的中年妇人一脸难堪,“……那种话,怎好拿出来说?”

“大婶子,”莫安泰道,“你不说话,御史大人怎好替你儿子伸冤?”

一听莫安泰说出这话,王氏的那丝希望被夜风吹散了。

「这阉人,葫芦里卖的啥药?」

中年妇人两眼一闭,往堂上一跪,“是,我儿确实无爹。”

御史疑惑道:“他爹已故?”

中年妇人摇摇头,“……我根本不知他爹是谁。我们母子皆靠卖春为生,哪知,我儿今日卖春,竟卖成了老翁……日后,只怕是难以糊口了,所以要赔偿!”

御史问:“要多少?要谁赔?”

张生答:“要一千……哦,不,五百……不,二百……对,二百两即可。要……要,要莫公公赔我!”

御史不耐烦了:“到底要多少?要谁赔?”

张生战战兢兢道:“要二百两,要莫公公赔。”

莫安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原来这卖春的老翁告的是我呀!那,我是不是该去堂下跪着?”说着,他便做了个抬pgu的动作。

“莫公公,且慢……”御史连忙冲堂下喝道:“大胆刁民!以民告官,以下犯上,先打二十大板!”

张生一愣,连连磕头,“不告了……我不告了。”

“不告哪能行?”莫安泰冲张生笑道:“瞧你都成这样了,日后怕是也卖不成了,索不到赔偿,余下的日子要咋糊口?”

张生叹了口气,“可,这二十大板一挨,我这副老骨头就要散架了。”

莫安泰“循循善诱”道:“那,你可以换个人告呀!”

张生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开了窍。

“我告莫王氏她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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