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节
“宰相，哈德逊元帅的提议，你怎么看？”
凯撒四世关心的问道。
很明显，公文上的近东方面军指挥部，已经直接被他给忽略掉了。
“近东方面军指挥部”除了一个名头之外，实际上就是哈德逊一言而决。
这种权力架空，不是哈德逊刻意的，而是他在军中的威望太高，王国安排的副将、监军根本就起不到制衡运用。
不光没有去制衡，到了地方之后，这些家伙化身了哈德逊的粉丝。老大说啥，那就是啥。
“权力制衡”，他们还没有活够，不想稀里糊涂的死在战场上。
对这种局面，凯撒四世自然不满意，多次更换近东方面军指挥部的核心官员，然而依旧没有卵用。
在军中没有根基，仅凭国王的一纸任命书，就想要号令全军，那也太小看前线的贵族军官们了。
一个个都是战场上杀出来的骄兵悍将，岂是普通人能够驾驭住的。
若非阿尔法王国的构成是股份制，包括哈德逊在内的前线骄兵悍将，早就成了王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挣扎一番之后，见没人跟着自己玩儿，就连自家人都反对折腾，凯撒四世也接受了现实。
权谋制衡失败，那就索性不玩了。将精力用在王室领的经营上，只要王室的实力足够强，王权就不容动摇。
功高震主的问题，那只是小麻烦。反正在亚斯兰特大陆，又没有过黄袍加身的案例。
就算是发生了政治斗争，争夺的也是在王国中的话语权（股份），而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王位。
“陛下，哈德逊元帅提出的问题，我们不得不防啊！
万一准备不充分，让敌人有机可趁，我们在近东地区的投入，就全部白费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能加快防线的施工进度，赶在兽人准备好之前完工。
想来只要防线建造完成，又有哈德逊元帅亲自镇守前线，近东地区定能安然无恙。
近东稳，则北疆稳；北疆稳，则王国稳！”
宰相纽芬兰大公的隐晦提醒，凯撒四世还是听了出来。别的地区稳不稳不重要，关键是王室领必须要稳。
为了开发新领地，王室可是下了重注的。不光押上家族的几百年积累，还欠下了大笔债务。
若是近东地区发生意外，兽人兵锋杀入北疆大地，王室的所有投资就全部洗白了。
这样的重大损失，只要出现一次，未来数十年内，王室都别想要翻身。
大家的利益绑在了一起，现在的局面就是王室和近东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那好吧，就按照哈德逊元帅的提议，尽快落实下去。
让人准备马车，我要亲自去一趟魔法学院和奥术学院。不说服那帮老家伙，征召令怕是落实不下去！”
凯撒四世一脸为难的说道。
这种活儿，没有人可以代劳。面对一帮爷爷辈的老古董，国王不亲自上，其他人都搞不定。
甚至亲自出马，能不能说服众人，凯撒四世都没有把握。
毕竟，前段时间哈德逊扣留魔法师团，指使他们干苦力的事情，现在都还在魔法师圈子里流传。
没有被喷成“屎”，那都是大家嘴下了留情了。出于权力平衡的需要，凯撒四世也在暗中推波助澜，趁机削减哈德逊的声望。
效果非常不错，王国很多魔法师都对哈德逊心生不满。万万没有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就轮到他这个国王挨喷了。
前面的命令是哈德逊下的，自然是他那个前线主帅挨喷。现在的动员令，可是凯撒四世下达的。
可以想象，前段时间大家是怎么喷哈德逊的，接下来就是怎么喷他这个国王。
明知道要挨骂，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谁让他是国王呢？
这种关键时刻，该有的担当必须要有。
何况即便是挨骂，除了个别老古董之外，也不会有人当着他面来喷。听不到骂声，那就当不存在好了。
谈判
突如其来的征召令，在王国境内掀起了轩然大波。敏感的贵族们立即觉察到——近东局势有变。
不过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没有办法再回头。
在局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加注了近东，投入进去的资源已经变成了城堡、农田、牧场，现在不是想抽身就能够抽身的。
越是大贵族越需要重视政治影响，在这种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不仅不能抽身离去，反而要持续加注。
只有大佬们不断投入资源，才能够让下面的安心。
哈德逊的府邸一下子忙碌了起来，每天都有大贵族代表过来拜访，想要获得更多的情报。
在这方面，哈德逊还是非常豪气的。只要有朋友上门讨要，都是一份详细情报送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除了得出兽人内战升级的结论外，单纯从情报上还真分析不出什么。
哈德逊给出的猜测，那属于最坏的结果。在兽人内战结束前，谁也不知道后续局势怎么发展。
表面上来看，现在的兽人内战是两大阵营在厮杀。真要是深入研究，就会发现这背后还夹杂着过冬资源的争夺。
每逢寒冬腊月，对草原上的兽人部落都是一次考验。
落后的生产力，加上皇族的盘剥，决定了他们无法在寒冬来临前储存足够的过冬物资。
为了生存下去，物资不足的兽人部落，就只能去争去夺。
以往上面有皇族压着，大家不敢擅自挑起大战，动作幅度要小的多。
现在不一样了，两大阵营对抗，让他们拥有了出手的理由。
相比以往的时候，现在击败敌对的兽人部落后，不光能够抢夺大量的物资，还可以做一次奴隶买卖。
塔蒂姆部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靠着一路征伐，不光解决了物资缺口，还给部落的勇士们换上了铁质武器。
现在史塔克酋长正忙着和几个同族小部落商议合并的问题。乱世之中弱者只有抱团，才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
忆往昔，牛头人一族也有过辉煌的过去。可惜在一轮又一轮的种族博弈中，他们还是衰落了下来。
为了生存下来，衰落的牛头人只能拆分成小部落生存。
一方面是为了躲避仇敌的追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另一方面则是丢失了肥沃的聚居地后，无法养活大量的族人。
事实证明，牛头人先祖当年的决策是正确的。
那些死扛着抱团，不愿意拆分的种族，在斗争失败之后，很快就衰亡了下来。
某些倒霉蛋，甚至直接惨遭灭族。
幸存下来的，也成为了帝国中的珍惜物种，还是不受保护的那种。
或许只需要一次大战、一次天灾，就能够让这些珍惜物种彻底消失。
拆分后的牛头人部落，继续沿用了先祖的策略，发展到一定规模之后，就再次拆分部落。
茫茫大草原足够广阔，零散的牛头人部落丝毫不起眼。经过无数年的繁衍之后，牛头人已经成为了兽人帝国分布最广的种族之一。
作为拆分的代价，就是各部落之间互不隶属，开启了独自发展模式。
明明种族数量不少，战斗力也不算差，却因为缺乏统一的指挥，在帝国之中显得默默无闻。
很多擅长“苟”的种族，也是这么发展起来的。只不过人家是有计划的分散发展，牛头人则是习惯性的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