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塔楼房间的门不是哈利打开的，而是格林德沃，很显然，无声无杖的魔法，他微微抬起一点头，但并没有直起腰，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此刻的落魄也不能改变他的气势，脸庞锋锐的棱角显示着他年轻时的英俊。

哈利没有走进去，“您好，格林德沃先生，我叫哈利·波特，您预知到我的到来了吗？”

格林德沃挑眉，显然哈利知道他在占卜方面的造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阿不思的学生。”

“是的。”

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知道您和邓布利多教授曾经是恋人。”哈利先开口，他很坦然，“所以我想，有些关于他的记忆，应该给您看。”

“哦？”格林德沃有了点兴趣。

哈利把塔楼的这一层都纳入了防窃听范围，然后从施加过延展咒的龙皮袋子里拿出了冥想盆，用魔杖开始抽取他的记忆，当着格林德沃的面施展摄神取念，以示他没有篡改他的记忆。

哈利跟着格林德沃一起走进了他的记忆，从他和校长在办公室谈论魂器开始，记忆里的他跟现在的他的模样不同，现在的他长发规规矩矩的束在脑后，记忆里的他还是一头乱乱的短发，额头顶着那个闪电形状的疤痕。

格林德沃贪婪的望着邓布利多，他对哈利的形象没有兴趣，哈利明显感觉到了格林德沃的情绪波动，那些思念随着他的目光有如实质。

直到记忆里的他跟着邓布利多教授来到海边的岩洞后，邓布利多用那只高脚水晶杯开始喝石盆里的药水，记忆里的哈利开始给邓布利多灌药水的时候，格林德沃的拳头捏紧了，哈利撇开头，这段回忆，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

这段记忆结束，格林德沃的眼睛已经红了，如果不是记忆还没结束，哈利觉得格林德沃现在就会直接捏死他。

被闪电击中的塔楼，坠落的邓布利多，在格林德沃爆发前，画面转到了邓布利多的墓碑，格林德沃看到了上面的时间。

记忆画面突然变得不稳定，格林德沃看到了自己，他依然在这个房间里，比现在更瘦更老，他笑的时候已经没有牙齿了。

“那么，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总有一天。但是你此行是毫无意义的，我从没拥有过它。”

“那么杀了我，伏地魔，我很高兴死去！但是我的死不会带来你所寻找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

“那么，杀了我吧！”格林德沃看到自己对着蛇脸男要求道：“你赢不了，你不可能赢！那一只魔杖永远不会是你的……”

绿色的光充满了塔楼的房间，他的身体从它的硬床上弹起，又掉了下去，死了。

记忆画面又变得稳定下来，那是哈利昏迷时的国王十字车站，又或者说那个不知名的空间，邓布利多再次出现了。

当邓布利多说到‘你简直无法想象他的想法是怎样吸引了我，哈利，他让我着迷。’的时候格林德沃突然笑了，他眼睛里落下来一滴泪，他看向哈利，目光变得锋锐而坚定，“来自未来的阿尔的学生，或许你还可以告诉我更多我想知道的事。”

哈利知道，格林德沃不会拒绝他接下来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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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斯内普就住在福森小镇，福森是一个宁静的地方，哈利每天上午会前往纽蒙迦德，需要给格林德沃看的记忆太多，但哈利也不想把斯内普一个人丢在福森，不同于之前的不修边幅，格林德沃剃掉了胡子，换了衣服，他的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直到相关的记忆都给格林德沃看完，包括他现在处理魂器的进展，但不包括死亡神器的作用，哈利清楚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对死圣的狂热，1980年的邓布利多都忍不住对斗篷的渴望，哈利理解人性，同样这也教会他，永远不要去考验人性。

格林德沃给哈利讲述了阿利安娜的死亡，那是阿不思和阿不福思都不愿提及的痛苦记忆，那个夏天在戈德里克山谷三个人的争斗，没有魔咒打向阿利安娜，但是却深深地伤害了她，默默然在她的身体里失控了，他们永远的失去了那个可爱的姑娘。

他们本该保护好她，他们本有一半的革命是为她而做，他们本想让她生活在阳光下，关于阿利安娜的一切都该没有阴谋、没有野望、没有伤害，可是这一切都被封存在了墓碑里，他曾偷偷去看望过阿利安娜，看到过‘珍宝在何处，心就在何处’的墓志铭。

阿不福思对着阿利安娜的画像聊以慰藉，他和邓布利多却再也没有勇气面对彼此，所以邓布利多停下脚步，停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他远走，去追逐他的理想、野望以及曾与邓布利多策划的那场革命。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是真的，想要一个自由去爱的世界也是真的，直到1945的大战，他败于邓布利多，心甘情愿囚禁于此，血盟仍在，各自天涯，至今他们不见已有三十二年期。

如果说伏地魔是一个致力于黑暗高压的统治者，格林德沃就是一个不惜利用一切实现他理想的战争贩子。

不同的是，格林德沃遇见了邓布利多，他会爱。

“再过一段时间，我会离开这里，那时候阿尔大概就要头疼了。”最后一次来到纽蒙迦德事，格林德沃这么告诉哈利，“我的军队当年虽然解散了，但是并非全盘溃散，还有些人依然在活动，我会重新整合在欧洲魔法界的力量，必要的时候，我会前往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