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腹中有了食物,田恬舒畅多了,不由打量新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房间里大大小小的东西,无一不是极品中的精品,就连她踩在地上的白色毯子,竟然也是用上好狐狸皮制成。
田恬嘴角抽抽,后背发凉,真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徐慕上任不过两年有余,府邸一间房内竟豪华至此。
不难想象他贪到了什么程度。
百姓被折磨到了什么地步!
田恬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嫁给了他,若是没有改变他,那等待她的便是二十岁和他一起死。
菜市场斩首示众,鲜血溅一地,人首分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已近黄昏,田恬原本恍惚的心慢慢紧张起来。
她虽然活了两世,但从未经历感情之事,一想到今晚便要和徐慕那个大贪官在一起睡觉,她心里还是慌乱的。
知县夫人
其实上辈子原主和徐慕在新婚当晚并没有同房。
原主忘不掉那个嫌弃她清白不保的唐知县,从出嫁一直哭到洞房,徐慕晚间过来,她还是一副眼泪汪汪,不愿抗拒的样子,徐慕当时脸色极差,没了兴致,径直去了正院休息。
之后夫妻二人关系也不好,徐慕也曾试图改善两人的关系,但原主心里一直有别的男人,哪怕就算睡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
徐慕慢慢寒了心,虽然没有苛待她,依旧让她锦衣玉食,但几乎不踏进她的小院,两人形同陌路。
徐慕倒台,夫妻二人被拉往刑场行刑,原主极为害怕,哭的梨花带雨,徐慕都未曾安慰分毫,看她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田恬从穿进这具身子,心里已经有了和徐慕大贪官在一起的准备,只是事到临头,还是紧张了。
她不想和原主一样以哭击退徐慕,那样没有任何意义。她和徐慕已经是夫妻,这一关迟早要过,不过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的关系。
“香兰,这新房里有酒吗?”田恬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喝酒缓解一下紧张。
香兰不解:“三小姐,您要酒作甚?”
“喝。”田恬直接道。
“大人等下就要来了,您这时候喝酒”香兰一脸纠结。
田恬四处打量,不远处的大圆桌上放有一瓶瓷白的酒壶:“香兰,去把酒拿过来。”
香兰还在迟疑,这时候真让小姐喝了酒,若喝多了人事不省,徐大人怕是会怪罪的。
“快去。”田恬催促。
香兰点头,还是去了。小姐要喝酒,定有喝酒的道理。
“小姐,给您。”
田恬接过酒壶和酒杯,倒了一杯,一仰而尽。
辛辣刺激的味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火辣辣的,田恬当即被呛着了,一张如花小脸咳的通红。
香兰连忙倒了一杯茶水过来。
“小姐,您漱漱口,能松泛些。”
田恬也不客气,端着茶水喝了一大口。
“这酒好辣。”说话的同时,田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辣归辣,只要能壮胆子就行。
一杯又一杯下肚,田恬脸红红的,醉眼迷离,身子斜靠在拔步床的雕花木板上:“香兰,我困了,睡一会儿。”
晚间,徐慕应付完前院宾客,匆匆走进新房。刚推门进去,迎面而来一股酒香,视线望过去,新娘软软靠在床边,头顶的红盖头斜斜的,还发出有微微的鼾声。
旁边的丫鬟和喜婆一脸紧张。
“见过徐大人。”香兰和喜婆福身施礼。
“起来吧。”徐慕神情和悦。
香兰喜婆谢过,香兰心虚的看了看旁边睡死过去的三小姐,硬着头皮解释道:“回禀大人,小姐这两日来舟车劳顿,身子太过疲乏,睡下了。”
新婚之夜,妻子不等丈夫过来掀盖头便睡去,实在不合礼法。
徐慕点头嗯了一声:“你们退下吧。”
“是。”香兰和喜婆行礼后退出去,走至门口非常识相把新房大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徐慕和睡着的田恬,除了一室酒香,静默的可怕。
徐慕缓缓走上前去,站在新娘身前顿了片刻,伸出双手把她头上盖头揭开。
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她眉目如画,双颊坨红,红艳艳小嘴微微张开,发出轻微的呼噜声,风情万种中透着一点可爱,灵气十足。
徐慕心间的阴郁不悦消散许多。
大婚夜不等新郎过来便喝的不省人事,她是故意的。这场婚事本就不是她愿意的,去渝州接亲,一路上她都在哭
今天婚事进行的很顺利,她很配合的跟他拜堂成亲,他以为她愿意了,急匆匆结束前院的事情过来,没想到她已经醉的睡过去。
屋子里呼噜声持续不断,徐慕无奈叹了口气,罢了。
他徐慕本就配不上她,此番能娶她为妻,是他造化。她心里委屈些也是情理之中。
徐慕蹲下身子,认命帮她脱掉鞋袜,小脚嫩生生的,脚趾更是如同嫩藕芽儿,徐慕强压下心中的异动,长舒了一口气,又帮她取下鬓上的首饰,把她抱进床帐之中。
田恬睡的香甜,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吃了,刚躺下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徐慕叫水沐浴,躺在床外侧睡下。
翌日,田恬醒来,睁开眼便对上一张极为英俊的脸。他双眸紧闭,睫毛卷翘修长,高高的鼻梁,微薄的唇,浓密的眉毛如同两把小剑,面部轮廓分明,完美的无可挑剔。
田恬刚刚醒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美眸瞪的溜圆看着床上多余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亵衣亵裤,又和她睡在一起,应该就是她的新婚相公大贪官徐慕。
这男人长的这么好,丝毫不输她之前见过的当红明星,可惜性子长歪了,田恬想着想着,陡然想起两人昨晚睡在一起,他们
田恬连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只是有些地方皱了些,他昨晚并未碰她。
徐慕醒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微凉的眸睨着她。
“你在做甚?”
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田恬顿时一个机灵,抬眸愣愣的看着他,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徐慕揉了揉眉心,重复问:“你刚才在作甚?”
田恬不可能说自己在查有没有被那个,扯了扯嘴角,轻轻笑:“我理衣服。”
徐慕如何不知她心思,直言不讳:“放心,我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田恬颇为尴尬,大贪官虽然贪,应该不会骗她,况且她身上确实没有不适感。
徐慕掀开大红色被褥,起身坐到床边穿鞋,随即叫人进来伺候。
香兰领着两个丫鬟进来。两个丫鬟伺候徐慕穿衣,香兰则伺候田恬。
田恬见香兰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想来应该是为昨晚的事情紧张,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
夫妻二人心照不宣各自梳洗着,田恬时不时打量着他的背影。今日丫鬟给他穿的是一套玫红色缎面华服,头戴玉冠,单看背影挺拔如松,风流倜傥。
只可惜是个大贪官。
徐慕梳洗好便出去了,田恬换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坐在梳妆台前由香兰帮她上妆。
香兰见屋内没有外人,忍不住问:“夫人,大人昨夜真的没有为难您?”成了亲须改口叫夫人,不能再以小姐称呼。昨晚大婚之夜,夫人醉的不省人事,换做谁也不会风平浪静,是以香兰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