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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谢敏吃完药,视线一挪,抬手,朝傅闻安做了个“外出”的手势。

傅闻安指了下黑枭,确定对方会意后,才继续与亲信谈事情。

薄荷糖的清凉感在喉间扩散,轻微吸气时有刺痛,密密麻麻,不大舒服。

谢敏指尖压着那片被他在接过时偷梁换柱的药物,确认傅闻安不再关注他,走向外厅,黑枭跟着他。

他走向盥洗室。

出于礼貌,在确认唯一出口后,黑枭停住了。

谢敏继续向前。

执政官城堡内的盥洗室是单间,很大,以前谢敏来过,类似独门独间的休息室,有香水百合插花的那种。

他转过过道,那里是视角盲区,监控拍不到。

刚巧一个oga走出来,他似乎微醺,走路不太顺。谢敏很轻地撞了他一下,对方差点倒了,他只好伸手去扶。

“您还好吗?”谢敏关切地问道。

oga浑浑噩噩的,估计没少喝,他先愣住,分辨了谢敏的脸好半晌,才猛地回过神来。

“抱歉,我没事。”他退开,谢敏身上的alpha信息素并未溢出,却还是令他心砰砰直跳。

“一个人要小心一点。”谢敏把手揣进兜里,很轻地笑了一下,与他擦肩而过,进入盥洗室。

门很快隔开二人。

oga抿了下唇,似乎有些恋恋不舍,但见谢敏没那个意思,只好走出去。

出门遇到门神一样的黑枭。

心跳又差点停了。

谢敏摆弄着掌心里顺手牵羊来的oga抑制剂。

酒会里,所有oga都必须随身携带一两支,密闭空间里信息素外泄严重,对抵抗力更弱、更容易被牵动情绪的oga来说,不注射抑制剂会有极高的风险引起提前发情,这给了谢敏下手的绝好条件。

从oga身上顺走抑制剂不是难事,而且刚才那位oga颈侧有不明显的吻痕,手指微抖,眼角有发红的迹象,恐怕要不了多久,他的alpha就会把他带走。

谢敏收回注意力,撕掉抑制剂用来防尘的薄膜,折成方块,塞进衣兜;他拿出私藏已久的药物,把今天的那份放进去,一堆药片倒进掌心。

过大剂量的疑似alpha腺体修复剂,以及一支oga抑制剂,对冲的药物成分足以引起强烈的过敏反应,尤其对谢敏这种有过腺体损伤的人来说。

但他不在乎。

他不止一次以更残酷的手段摧残过自己,相比之下,过敏反应算是最轻的一种。

就是……

谢敏很轻地蹙了一下眉,同时,将药全部倒进嘴里。他捧了一捧自来水,就着囫囵咽下去,而后撸起袖子,将抑制剂打进体内。

冰凉液体进入手臂,顺着血管流淌,针头拔出时,甚至没有一点血迹。

谢敏将抑制剂扔进垃圾桶,洗了把脸,两手拄在盥洗台前,过了一会,才抬头看向镜子。

他盯着自己的脸,单手解开领子,微微偏头,露出颈侧被衣料罩住的红印。

是吻痕。

傅闻安早上时候弄的,现在还没消。

谢敏看了一会,又上手去摸。

自己摸没什么感觉,只有对方吻上来的时候,那块皮肤才会发痒发烫。

他扣好领子,用纸随意抹了把脸,和黑枭一起回去。

只要等到过敏开始……谢敏如此想着,回到傅闻安身边。

“干什么去了?”傅闻安已经打发走了亲信,问他。

“洗脸。”谢敏用手指捻了下湿润的头发。

“嗯。”傅闻安低低应了声,没发现异样。

换谁来都发现不了,谢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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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经历各种琐碎事情如今已经到家了,最近会赶紧把这段剧情写完!

谢敏低头,凝视着高脚杯中深邃的液面,头顶水晶灯的光团在其中坠落。身侧有人放下盘子,刀叉触碰时引发的震动使平静的酒液一颤,小小酒杯中,涟漪泛起。

他正双手拄着桌子,见此,屈起的指尖微微一抖。

仿佛开关一响,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从指缝泛起,烧过骨骼,燃向全身。

触感放大,鼓膜胀痛,耳边传来嗡鸣,眼前炸开光点,颈后腺体开始疼痛,皮肤像被蚊虫蜇过一样,痒意加剧。

他舔了下唇,干涸的唾液不能润湿唇缝,体内的水分如同凭空蒸发,令他下意识想喝点什么。

谢敏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红酒。

辛辣酒液下肚,灼烧着胃黏膜,令他因不适而皱眉。

更渴了……谢敏放下酒杯,眉间一片阴翳。

“你看起来有些不适?”

耳边嗡鸣逐渐加重,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问话使谢敏从短暂的头痛里摆脱出来。

傅闻安已经来到他身边,平淡地看着他,仿佛关心只是例行公事。

“喝酒喝急了。”谢敏笑了笑,毫无异样。

他刚说完,傅闻安的手便落在他颈侧。

谢敏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好在对方只是试探温度,摸了下他的脉搏,又用掌心贴着他额头,而后收回。

“如果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正好我也没空继续在这里陪你。”傅闻安垂眼,在谢敏刚才喝过的酒杯上短暂落了下视线:“另外,这酒度数不高。”

“或许吧。”谢敏敷衍地回道。

对两人来说,酒会毫无吸引力,但无趣并非傅闻安提前离场的原因,推不开的应酬才是。

走出执政官城堡,迎面吹来的冷风让谢敏骤然清醒。

更深露重,寒潮将至,城堡前灯火通明的花园广场飘着落叶,夜风刺骨,侵入谢敏的身体,让他在难受之外多了层寒冷。

过敏的症状更明显了,谢敏在心中暗叹。

很快,来接他们的车到了。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暖烘烘地包裹着特工瘦削的身体,他像一只从严寒地带跋涉归来的猫,钻到干燥温暖的炉火旁,下意识闭上眼,开始打盹,但意识还很清晰。

汽车打转向灯后有规律的提示音,空调风路运转时的嗡鸣,衣料摩擦后的细碎声响,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开始在谢敏脑海里奏交响乐。

窗外灯光闪烁,一开始很慢,后来加快,光带掠过,扫过谢敏平静的脸。

有人在盯着他,谢敏能感觉到。

那视线并不锐利,亦毫无戒备的审视,虚虚落在他脸上,没有恶意,仿佛只是暂栖,随便找个落点,处置那人无处安放的隐秘关心。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俯身过来,没发出任何响动,只是在黑暗里,一件衣服盖在谢敏肩头,还带着对方温热的体温。

鼻端萦绕着对方苦涩的信息素,没有往常的凛冽骇人,变得淡薄而温驯,静静地蛰伏着。

谢敏本来只是打算小憩,但不知怎的,渐渐睡着了。

再醒来时,车已经停在傅家大宅下。

谢敏身上的披风堆在腰侧,他爬起来,被久违的安稳所松弛的警戒心回笼,他猛地直起身体,视线扫向车窗外。

树影昏暝,在沙沙风声中摇曳,宅内灯火不盛,在夜里只显出轮廓,有护送的私军站在外面,严谨肃穆,不知站了多久。

身侧传来响动,谢敏精神一凛,瞬间转头,同时出手刺去。

对方似乎早有所料,单手攥住他的手腕,不悦地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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