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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相触的那一点肌肤上起了看不见的涟漪,晏书珩睫梢轻抬,安静无言地看着半跪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阿姒。

指腹游曳,姿态透着暧昧,经过高挺的鼻梁时捏了捏,最后落在他眉头。

阿姒并未遮眼,眼底的思索和犹豫悉数被晏书珩看清。

他用目光网住蠢蠢欲动的猎物,平放在两膝上的双手随意轻叩。

是狐妖的故事让她疑心再起?

阿姒仍专注地在他面上摸索,晏书珩的手则温柔地移到她发间,掌心下行扶住她后脑勺,拇指则像是给狸奴顺毛般,一下下地抚弄阿姒青丝。

阿姒摸索完了,紧张地吞咽了下唾沫,双手捧住他面颊,指尖轻抖。

“夫君,我……”

她依旧是怯生生的,若是初识,晏书珩大概会被她迷惑住。

幸而他已知道这兔子般不谙世事的女郎,身后藏着条狐狸尾巴。

他柔声问:“怎么了?”

阿姒没回答,捧着他脸颊的双手微紧。

他扶在她脑后的手亦随之收拢。

两人的影子被烛光打在船壁上,乍一看像误入狼窝的兔子,半怀疑半信任地在狼窝中打转,而那只狡猾的狼收起獠牙,以保护的姿态紧随其后。

那道纤细的影子忽地动了。

晏书珩长睫掀起,眸中映着的那个阿姒倏然变大。

是她凑近了。

唇角贴上另一片润泽的唇瓣。

女子的唇瓣润泽柔软, 触感似沾了雨露的芍药花瓣,又如蝶翼轻吻。

晏书珩始料未及,身子不由往后微仰,但很快稳住, 掌心微收。

阿姒正要离去, 这一收手牵扯到她的头发, 她吃痛惊呼, 双唇半阖又闭上,竟把青年微微抿紧的唇摄住了。

二人俱是一惊。

心口犹如被什么重重捶下, 鼓声从耳内震荡而出, 震得阿姒轻颤。

晏书珩盯入她妩媚的眼眸。

她在他脸上捏来捏去, 仅仅是为了寻到他双唇所在之处,以便亲吻?

意识到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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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戒心过重,晏书珩手上松了劲,但并未放开她。

阿姒长睫乱颤, 摆出两清的态度:“好了,夫君想要的……我已经做到了, 希望夫君不会让我失望。”

晏书珩的手却不肯松开,顺毛般上下轻抚,低声说:“希望我如何?”

她当真只是想了?

阿姒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她塌下脑袋含糊“嗯”了声,作势要离开他。

晏书珩却不允,掌心扶着她后脑,循循善诱,蛊惑着试探:“这就要走了么?夫人不是好奇话本中所言的事?”

阿姒很快将心头因那个吻而生的震颤和异样压了下去, 遮掩道:“你说什么,我好奇的是书生和狐妖后来的故事。”

她话锋一转, 凑近些,不解地问:“夫君,你以为是什么事呀?”

晏书珩手掌紧随着她,从脑后顺着往下,轻轻握住她后颈,笑道:“你不知道是什么事,就来引诱我?”

阿姒怔了瞬,很快寻到反驳的话:“是你说‘光说无用’,想来是要我也给你些甜头,我是你妻子,还能给你什么甜头?”

晏书珩不再为难,成全她的狡辩,低声说:“你说得没错,是我想歪了。”

“你想歪什么——”

阿姒话说到一半,后脑一紧,他手上一施力朝他的方向压去。

他的气息就拂在唇边。

往后不能,他的手掌制住了她的退路,往前会吻到他……更是不行,方才含住他唇瓣那一下时,心尖随之而生颤意实在太怪,她的好奇心已得到满足,再深入就吃亏了。

阿姒梗着后颈,仿佛一只被捏住命门的狸奴,动也不敢动:“夜已深了,灯下看书伤眼,夫君好奇的话,我们明日再看吧,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先歇下吧。”

见她迟疑,晏书珩眉心再度收紧。

“不可。”

主动亲吻的是她,眼下抗拒的也是她,明明她和江回已有过缠绵,为何到他这里便如此生硬?多年来习惯了戒备,他不得不将别的情愫暂抛一旁,审慎思量。

她的亲近当真是因为情之所至,还是为了遮掩将才的试探?

粗砺指腹压上她红润的双唇,一轻一重地揉捏,直揉得发红、娇艳欲滴,他温柔道:“是我平日太温和,让夫人以为我可随意招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阿姒一怔,怎么又是这句话?

她想问一问,然而他指腹忽而施力打断了她,阿姒被按住下唇,不能言语。

晏书珩目光柔和,满意地微笑。

随即身子前倾,摄住那两瓣殷红。

“唔……”

唇瓣失守,霎时阿姒身上的骨头似乎被一下抽走了,她僵直半跪着的身子骤然塌了下来,几乎瘫坐在榻上。

她原本比晏书珩高出一个头的,此时二人却是换了个高低,晏书珩一手扶着她后颈,另一手揽在她腰后以防她瘫软。

和阿姒的鲁莽很不一样,他极其温柔,这个吻起初轻得像羽毛,将触未触,又像一片云,携着温热细微的春风。

这回没有心尖一颤的感觉,而是仿佛有一阵极其和缓的风,携着细雨如雾,触之宛若无物,不觉间衣衫已被渗得温润。

这般感觉在阿姒看来很是奇妙,尤其她还因为看不见,所有触感都聚在唇上。

轻飘飘的,温润绵软。

理智残存,她不甘心被他支配,反客为主揪住他衣襟,学着他那般,像轻吮清晨花瓣上的露珠般,轻轻触上,又很快离开。

她的吻如蜻蜓点水,过于微弱,连涟漪都未曾留下,但却不容忽视。

晏书珩并未闭眼,紧紧盯着她。

他清楚地看到她失神的眼渐渐蒙上水雾,长睫蝶翼般扇动。看来她当真没有怀疑,退缩大概也是女子的矜持使然。

晏书珩眼底带了些笑意。

手上使力,让她更贴近自己,唇上亦加重辗转的力度,怀中人起初上气不接下气地承受着,继而露出狐狸尾巴,不甘示弱地回应,封闭的船舱内如有微风,烛火未动,墙上一双人影却极小幅度地在动弹。

阿姒的意识像蒸笼里的蚕茧,一点点散成细丝,拢都拢不回来。

她将他衣摆揪得愈发紧了。

迷迷糊糊间,连齿关被撬开都不知道,直到舌尖被缠住,她才猛然醒过神。

太过了。

晏书珩也意识到过了。

他是假扮她的夫君,但没必要连夫妻之礼也得替江回一道全了。

晏书珩松开她,正要迅速撤回,唇角却被重重咬了一口。

淡淡血腥气蔓延在二人唇齿间。

晏书珩压抑低’喘,迅速移开唇,并未太过慌乱,反倒是阿姒乱了方寸。

她一慌乱,手上也失了轻重,攥着他衣襟的那双手不听使唤地用力,綷縩一声,她慎把他的外袍……扒到了胳膊处。

阿姒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忙攥着两襟往上拽,给他把外袍拢了回去。

窘迫的模样让晏书珩低声轻笑。

阿姒当即松开他,闪到边上,窘迫道:“夫君,我……不是有意要扒下你衣裳的,我、我没有那般孟浪。”

她都和江回那般亲密,扒个衣裳又算什么?只字不提他被咬破的唇,只说衣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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