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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恨有什么值得赏玩的?

 

子。

“不要!”顾允急促地呼喊,连忙奋不顾身似的再次护住江匪石脆弱的后颈。

江匪石才握紧剑柄,忽然感觉师兄整个人向上拥来,一只手摸到他后颈,肌肤相贴地一捏。

登时如同被叼住的狗崽儿,江匪石四肢都是一软,几乎要真的像动物幼崽一样垂下四条腿安心地任家长叼着,晃晃悠悠,止不住的怠惰和欢喜。

江匪石咬着牙,眼中泪花闪烁——师兄的手指头怎么这样凉?

手指松开了又紧紧握住,然而只是慢了一瞬,星玉仙尊就已经抓在了顾允的手背上,还把那柄重剑拍飞了。

“呜……”

江匪石贴着顾允耳边轻而促地呜咽一声,手臂连着半个身子都被强横的巨力震得发麻。他热喇喇、呼哧哧的喘气,好像一条大狗,热情又忠实,顾允的耳朵熏红了,且连着脖颈都有变红的架势。

星玉仙尊的手已经握住了他,见状又狠握了一下,盯着顾允胸膛激烈地起起伏伏,双眼通红,灵台隐隐缠绕了黑气。

他哆嗦着嘴唇:“骚货。”

顾允的眼睛也微微红了,他手指缝被一点点侵占、抓紧,师尊的指甲嵌入他的掌心,带来微微的刺痛,这种状态的十指相扣有一种控制和占有的意味。星玉仙尊的手指头感觉到了江匪石后颈上的高热和汗水。

一想到这是在他的徒儿弄出的热汗,他眼前仿佛闪过了骚男人在他徒儿身上发情逞凶的样子,感觉几乎要吐了。

他抓着顾允的手向上带去,按在头顶。

顾允又被制在了床上,只不过换了个人攥着他的双手,心中熟悉,颇为安然。

江匪石被后颈那一下掐得浑身酥麻,夹在两人中间爬都爬不起来,侧着脸眼睁睁看着大师兄双手都被举了起来,混杂着心痛和异样的渴望,他意识到刚刚师兄在自己身下的处境也是如此,现在从,化成烟,化成灰。残热亦是他的昨日。

星玉仙尊以眼量度床上的人,仿佛那是一头从未见过的怪物。

朱红小阁四面通透,淡竹青色的纸窗透着暖黄的烛火,内里摆设寥寥,一顶石钟,一柄石杵,一尊祖师爷的石像并一方摆着香炉酒盏的石案,案前两个烟黄的旧蒲团,除此之外,就是照明的高烛了。

几点暗黄的光点映在顾允漆黑的瞳仁,在他的面前,一双素白的袖笼着素白的手,整齐排列的手指头严严密密的拢在一起,稳稳当当地捏着三炷细细的香,香的顶端是三点微弱的亮光,正星子一样缓缓坠进檀色的香炉里。

火点端头放出缈缈的香烟,下沉,下沉,如水流一般浸入空气中,乳白色的烟迹圈圈漫行至身前,顾允往后躲了躲。

他已经被就地锁住,锁在祖师爷塑像的石台下,胳膊往两边拉开,好似在以背面环着祖师爷的双脚,腰后竖垫着一枚蒲团。

星玉仙尊的身影在烟雾中朦朦胧胧,将香敬上,跪坐在蒲团上静静的没有动,仰头凝视着祖师爷脸上的肃杀和威严。

祖师爷手举宝剑,剑尖上挑,双脚一前一后牢牢站立,整尊石像由刀剑劈砍而成,粗粝而生动,剑意凛然,良久,星玉仙尊缓缓垂首,八风不动的神色慢慢漾开恶意。

祖师爷那前伸的一只脚面上铺开浓黑顺滑的布料,上面用最细、最轻、最舒服也最贵重的线绣着十二色纹章。星玉仙尊从那袖上的龙凤看到肩头的日月,再看到顾允一动不动、朦胧昏暗处玉石一样的脸,一抚身站起来,抄起烛台,跨过香案,弯腰照亮了顾允的脸。

顾允感受到了火焰的热度,脸颊上的一小片皮肤都开始发烫。他恳切地说:“别用鸣礼钟,别叫人。”

星玉仙尊冰凉的手指碰上他脸上红红热热暖玉一样润手的肌肤,将烛台搁在一边,边摸边问:“信之,如今你可知悔?”

顾允感受到那几根指头在脸上滑动,一圈圈回音涌过来,仿佛在讯问他一样。星玉仙尊并不指望他的回答,甚至于不指望他有何反应,只要摸着他憔悴温柔的脸便心满意足。然而顾允出乎意料地一抖,沉默的眼眸忽然萌生了强烈的欲望,目光以极沉的分量,反过来凝视星玉仙尊。

顾允久违的神采令星玉仙尊又惊喜又纳罕,眼睛吸在顾允脸上,弯腰不受控制地贴近触摸,手指描摹他冕旒下的眉眼,那烛火燎了顾允鬓角的几根发丝。

顾允一动未动,全心全意倾力答道:“允,亦尝扪心叩问。自忖平生或多有错处,总出于力有未逮,非我之过;凡涉宗门师父之事奉,更呕心沥血,未有不尽心竭力之时。”

连日困锁私闺,病痛折磨,日日夜夜空望着窗楹与帐顶,身体承受亵玩与狎昵,再简单的人也会变得敏感多思,何况顾允本来就惯于劳心。

他久病空耗的肺腑早已结出一团又一团的疑问。

就像这烛火,杀不死他,却逼到他眼珠前,恒久地烤着他,让他活不痛快。

他已问过自己百遍千遍了。

“……故思来想去,不知从何悔起。师尊,请您教我。”

为了他自己,顾允也势必要将这问话抛回去,之后是生是死,都是后话。

师尊的神色仿佛是被撼动了,漆黑的眼眸闪烁几下,贴在他面上的手指慢慢屈起,轻轻地拭了一下他的眼角,然后震撼又扭曲成恨毒的怒火,随着俯身的动作朝他倾泻过来。

下身被一把按住,粗暴地揉捏,他无从闪躲,手臂也不能遮挡,吃痛之下只能拧眉抿唇,好在师尊只发泄地用力了几下就松手,冷冷地站直身子俯视着他。

“不如就从你让那骚货吃你奶头开始悔起。”

顾允一怔,师尊已经转过身抱起玉杵,他连忙抛却了愁情,高声求道:“师尊!别叫人来,有什么弟子受着便是!”

星玉仙尊并不回头,顾允急道:“若师弟一人看着还不够,师尊大可多叫几人来,无需动用鸣礼钟。”

星玉仙尊站定,举起碧绿的玉杵。顾允的声音愈发低柔诚恳:“弟子不求师尊怜惜,只求掌门为宗门计。青锋传承已有万年之久,鸣礼次数不满双手之数,求掌门——”

鸣礼钟有舌不言,是为君子钟。

浩瀚的召感圈圈荡开,洗刷过每一个途经的生灵,从灵到肉。

万籁俱寂中,顾允愕然地看着白衣仙人毫不迟疑的动作,身体在鸣礼钟的冲刷中一阵阵颤抖。

钟动过三,顾允面色苍白。

“师尊,够了。”

然而星玉仙尊没有停止。

远处破空之声隐隐传来,顾允的手腕抽动起来,扬声道:“师尊,求你!”

白衣仙人双手抱杵,怀中莹莹生碧,悠悠然送身,又是一动。

昏黄的灯火流过寒光闪闪的银环,顾允额角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数到九,那道雪白的背影不动了,顾允双目眨也不眨,不知自己是不是该舒一口气。

星玉仙尊回头望他,忽的含蓄又洋洋得意地一笑,继续的撞了第十下。

顾允脸上的表情叫他更开心了,他就这么半回着身子,玉杵又轻又快地送了两下。

顾允声音发哑:“你疯了!”

整整十二道钟声。

常年主持事务的宗门子弟自不必提,宗内养着的武道巨擘、云游历练的闲散门客也还罢了,都是些明面上的、世所熟识的角色,连长年隐世、参悟飞升的老怪老道都将不得不破关而出,遑论那些青峰交好的、或者只是欠下人情不得不还的大小门派,都将循声而来,赴此一战。

什么战?青峰宗危急存亡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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