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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骆恺南任他徒劳顽抗,如山般纹丝不动,亲得更粗狠用力,粘连不清,甚至故意勾出他的舌头,在空气中、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纠缠,亲出清晰的声音。

吴迪的脖子咔咔扭向窗户,尴尬地看蓝天、看白云、看玻璃窗上有几粒灰尘。

乔怀清肉眼可见的兴奋,掏出手机对着他俩狂拍,嘴里念念有词:“不错不错,再激烈点儿……诶对对,素材有了……”

詹子延无地自容,羞愧至极,每次想张嘴抗议都被骆恺南堵回去,眼镜歪在一边也顾不上扶,用尽全身力气抵抗也毫无作用,反而被亲得腰软腿软,贴着墙的身体不断下滑,然后被骆恺南搂起来继续亲,窘迫得不知如何自处,急得眼中蒙上了一层水光。

骆恺南达成目的了,他深深记住这次教训了。

五分钟后,惩罚结束。

骆恺南亲了他的额头,然后转身夺过乔怀清的手机,眼疾手快地删光了刚拍的照片视频,再抛回去,眼神警告:“没有下次了。”

乔怀清鬼哭狼嚎:“你这畜生!!”

骆恺南无动于衷,扯起詹子延的胳膊,弯腰弓背,一举将他扛起,走入房内,关门前对吴迪说:“房间借我一用。”

吴迪哭丧着脸:“骆哥!那是我的卧室!你别在我床上乱搞啊!我以后还怎么睡啊!”

乔怀清对着关上的房门骂天骂地:“你是不是不行啊!有本事出来做给我们看啊!”

吴迪:“你闭嘴吧!我不想看啊啊啊!!直男做错了什么!!!”

骆恺南锁上房门,把肩上的人扔到了床上。

詹子延衣衫凌乱地跌在床沿,撑起来坐正后,紧张得抠住了床单,呼吸不稳道:“恺南,我们回家再……好不好?”

“现在想回家了?”骆恺南大马金刀地往他脚边一坐,牵起他的手,嘴唇碰了碰他的手背,然后十指相扣,“昨晚为什么不回?眼睛怎么这么红?谁惹我的詹老师不高兴了?”

真相大白

詹子延这个人的心思,有时候其实很好猜。

比方说,他的生活中,几乎就没有“享乐”这两个字。

起码骆恺南看到的情况是这样。

每天早晨七点跟着闹钟起床,去学校工作,下了班没有其他社交活动,回家看书或休息,通常晚上十点上床睡觉。

日复一日,天天如此。

仿佛走在一条固定的轨道上,两边是深渊,脱轨就会掉下去,故而只求安稳。

上一回打破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节奏,是沈皓甩了他那晚,积压多年的苦水实在无处可倒,他破天荒地跑到酩酊喝得烂醉。

所以,与朋友喝酒玩乐甚至夜不归家这种事,对詹子延来说,是很反常的。

教训肯定得教训,骆恺南的解题思路一向清晰,要是把喝酒过夜这页轻描淡写地揭过去,詹子延下回心里有事了,或许还会这样逃避,任性不是这么个任性法儿。

但教训完,该哄也得哄。

“我刚回家了一趟,南南碗里没粮了,叫得特别生气,什么事让你连它都不管了?”

詹子延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发愣:“我没……我走之前给它添了一大碗猫粮呢。”

“它多大胃口你不知道吗?加满也就够它吃一天的,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抱歉。”

“道歉没用,给个理由。”骆恺南语气冷酷,亲吻他指尖的嘴唇却温热。

那温度仿佛化作一阵阵暖流,淌过心尖的位置。

詹子延没见过这样的人,不是真的凶他,也不是打完巴掌给颗糖,骆恺南就是借着教训他的名义撩拨他,让他丢脸了、长记性了……也更心动了。

“说不说?”骆恺南仰着脸看他,像条很有攻击性的狼犬,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詹子延先一步扑了过去:“我说了你别生气。”

骆恺南抱了个满怀,搂着人往后仰,靠在吴迪卧室的衣柜上:“这得看情况。”

这间卧室朝南,充足的午后阳光洒入室内,照得后背暖洋洋的。

詹子延埋首于更温暖的怀抱中,不好意思抬头:“我昨晚……看到那天给你打电话的女生,发了和你吃饭的合照……我就乱想了。回家一个人,可能会想得更多,就没回去。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骆恺南松了口气:“你要是真知道,就不会乱想了。你会乱想,说明你心里还是怀疑我。”

詹子延无法否认,十分惭愧:“嗯,你说得对。”

“行,那我们就好好说说这事儿,现在能说了。”骆恺南摸上他后脑勺的柔软发丝,慢慢地顺下来,“那女生叫孙绮,是我高中同桌。”

詹子延仰起脸,认真听着。

骆恺南低头看他,两道视线穿透空气中浮动的阳光与微尘,缠绕在一块儿。

“她以前很内向,也很胆小,明明是语文课代表,到了高二却变得特别怕上语文课,老师抽她回答问题都要哆嗦,我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我某天午休在天台睡觉,无意间往下看,瞥见她在语文老师的办公室里,那老师的手放在她胸上。”

詹子延猝然睁大眼:“什么?这不是……”

“猥亵学生。”骆恺南道出了他想说的话,“我放了学去问她要不要帮忙,没想到她已经对父母说过了,父母说她想多了,老师肯定是不小心的,而且这种事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让她别说。怎么会有这种父母?”

詹子延的眸色微黯:“你父母都是高知,当然不会有这种迂腐的想法,但其实……这样的父母也不少见。”

骆恺南:“反正我特别不理解,但她很害怕,求我别说出去,我想拍照留证据也不让,因为我那会儿……名声不太好,她也防着我。”

詹子延大概能明白孙绮当时的心情。

欺负她的人是男性,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发现此事的又是一位成天翘课、看似混不吝的男同学,她理所当然地会抱有敌意与警惕。

万一骆恺南借着帮她的幌子,拍下照片到处传播,她会陷入更无助的境地。

是个聪明姑娘,可惜被原生家庭拖累。

骆恺南:“后来她每次去办公室,我都陪着她去,班里就传出了闲话,说我和她在谈恋爱。”

“潘祥……就是那个语文老师,没再找到机会下手,就开始针对我,我都忍了,但有一天,他在课上故意调侃我和孙绮,我没忍住,冲上去揍了他。”

詹子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揍得好。”

骆恺南得到了他的支持,终于露出笑,得意道:“还打掉了他一颗后槽牙呢。”

但后续的结果可想而知。

孙绮怕惹人非议,没有道出真相,骆恺南为了瞒住她难以启齿的委屈,担下了全部责任。

“学校需要我参加竞赛拿奖,我爸找校长求情,孙绮也找班主任调解。最后我只写了封检讨,赔了医药费。”

“那个老师呢?”

“被我揍怕了,又不能拿我怎么样,主动辞职了,回老家平义教书去了,我和孙绮这趟就是去找他的,假扮成男女朋友,摆了他一道。”

憋在心里多年的话一口气全倒出来,骆恺南越说语气越轻松:“她这些年在外求学,远离她父母,终于想通了。”

詹子延却越听心情越沉重:“如果她一直想不通,你就一直背这黑锅吗?”

骆恺南搂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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