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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原来他爸费尽心思给他找的正经教书人,私底下竟是个贪图享乐的糊涂酒鬼?

无聊了一晚上,终于碰上了件有意思的事儿。

骆恺南揽紧了詹子延的腰,拍了拍对方潮红的脸,故意问:“这不是詹老师吗?您怎么在这儿?”

他怀里清瘦的男人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对着他打了个酒嗝,喷出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骆恺南被熏得鼻子一皱,正想松开手,詹子延细长的手指却扣住了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借力扑到了他身上。

骆恺南一时间无法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儿,手仍环抱在詹子延的后背上,忘了放下。

不是没遇到过主动投怀送抱的,但对象是白天不近人情的教授,反差的冲击力过于强烈,换谁都要懵两秒。

抱在怀里才知道,詹子延比看起来更瘦,几乎没几两肉,他完全能摸到对方突出的肩胛骨。

但没骨头的腰部却很软,贴着他的身体,热乎乎的。

在情况失控前,骆恺南扯着詹子延的衬衫,想把人从身上撕开。

可詹子延突然抽风似地用力搂紧了他的脖子,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急切地恳求:“别走……求你,别走……”

骆恺南怔了半秒,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缠住了。

詹子延的嗓子哑得不像话,完全不似白天那般清冽,身体也像个火炉似的,持续不断地往他身上输送热量。

骆恺南本以为这已经是詹子延发酒疯的上限,谁知接下来的事情更是犹如五雷轰顶——

詹子延捧着他的脸,竟然亲了他一下。

嘴唇湿软,唇上的酒液蹭在了他脸上,然后又磨磨蹭蹭地亲到他的耳垂,灼热的呼气直往他耳朵里钻,瞬间麻醉了他的所有神经。

骆恺南的大脑仿佛断片一般,宕机了一瞬。

酒吧里的所有喧闹嘈杂统统如潮水般退去,只能听见詹子延对他的沙哑呓语:“你想不想……要我?”

他有一点勾人

大学周围从不缺酒店宾馆,骆恺南架着个不省人事的醉鬼走了半条街,随便找了家连锁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

前台小姐眼神古怪地多打量了他们几眼。

喝醉的那位穿得一本正经,气质文绉绉的,不像是大晚上出来寻欢作乐的花花公子,倒像是……被坏人灌醉了拐来的。

骆恺南知道自己长得不像善茬,怕她多想之后报警,不耐烦地拍上桌子:“快点儿,他要是吐在这,我可不负责打扫。”

前台小姐脖子一缩,也没有打扫呕吐物的兴趣,在催促之下迅速递交了房卡:“520,电梯在左手边。”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詹子延又差点一头栽倒。

骆恺南连拖带拽地把人塞进了标间的小门,扔到大床上,接着脱了衣服去淋浴间,冲了把冷水澡,洗去一身热汗。

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人也热得扯开了自己的白衬衫,毫无防备地袒露着胸膛。

一看就是常年坐办公室的人,缺乏锻炼,又白又瘦,肋骨都根根分明。

骆恺南找到墙壁上的空调开关,调低至适宜温度,然后围着浴巾往床边一坐,再次拍了拍詹子延酡红的脸。

毫无反应。

刚才在酒吧那么浪,又抱又亲又求睡的,这会儿真开房上床了,倒是消停了。

骆恺南摸上自己的脸颊,温度似乎仍未消下去,心里说不清是膈应还是震撼居多。

这教授到底怎么回事?

私生活如此糜烂,万一哪天被学生曝光,对晋大的名誉造成无法挽回的负面影响,最后还不是他的老父收拾烂摊子。

骆校长一把年纪了,对付他这个逆子已是心力憔悴,再来桩惊天丑闻,怕是两眼一翻,直接送医院了。

他只是不听话,没到想弄死家人的地步。

空调吹送的冷风渐渐降低了房内的温度,詹子延身上的汗水干透了,单薄的胸膛袒露在凉风下,冷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寻找热源,于是又抱住了近在手边的人。

骆恺南正准备发消息说这事,刚打出一个“爸”字,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到,手一抖,这一个字就发了出去。

骆校长估计早就睡了,半天没回消息,骆恺南也没接着打字,把手机搁到床头柜上,恼火地掰开詹子延的双手,重重压在他头顶两侧。

詹子延轻轻地嘶了声,缓缓睁眼,突然从眼角滑出了一滴泪。

骆恺南今晚被他吓到的次数又添一次,立即松手:“哭什么?”

喝醉的詹子延无法理解他的问题,红了一圈的眼睛注视着他,无声地流泪,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骆恺南没见过这么荒唐的男人。

他们不过一面之缘而已,自己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打定主意不再管,从詹子延的西裤兜里摸出了对方的手机,想找个人来接手这个醉鬼。

詹子延的手机不知多少年没换了,还是六七年前的老款,人脸识别都没有,只能指纹解锁。

骆恺南捏起他的右手大拇指,一试便成功了。

这要是遇上个坏人,全部身家都要被人扫荡一空。

作为知名大学的副教授,詹子延的人脉应该相当广,骆恺南见过他爸的朋友圈,随便发条没营养的心灵鸡汤都有无数点赞蜂拥而至。

可詹子延的通讯录里只有百来个人,他从上翻到下,又从下回顾到上,竟没找到“爸”、或“妈”、或任何带有亲属关系的名字。

除了一个“哥”。

他试着拨出电话,得到的回应却是冰冷的系统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无奈之下,骆恺南只能去翻更隐私的社交账号。

一打开软件,率先映入眼的就是置顶的“哥”。

以及詹子延给对方发送的最后一句话:

「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句话前面有一个红色感叹号。

如果不是网络不好没发出去,就是已经被对方拉黑了。

骆恺南预感到了前因后果,看了眼床上重新阖上眼、眼角泪痕未干的男人,点开了那个聊天框,往上翻了翻。

这个被詹子延亲昵地称为“哥”的男人,对詹子延的态度却十分冷淡,基本都是詹子延起的话头,比如问对方回不回家吃饭,在不在忙。

对方通常简短地回一两个字,频率也不高,两人一个月的对话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个字。

近期话最多的一次,就是今天下午五点的这一场“分手谈话”。

从内容来看,基本上是对方单方面的通知,语气强硬,不留情面,直截了当地告知詹子延:「我们分手吧,你应该也能感觉到,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

詹子延的回复时间是半小时后,文字很冷静,心情却能从字里行间里看出来:「哥,我们认识七年了,失去兴趣是很正常的现象,你对我来说就像家人一样,我不想和你分开,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我可以改。」

还“现象”。

就这老学究的语气,难怪人家对他失去兴趣。

对方果然不买账:「别道德绑架我,房子又没写我名字。你再改也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从来不知道主动,我对你的感情就是被你慢慢磨没的。好了别说了,就这样吧,家里也没多少我的东西,你都扔了吧。」

那人扔掉的仿佛不止是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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