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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杨何英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不放合照?
其他家里人都是合照,偏偏元若不同。
杨何英眉头微蹙,心有疑惑,莫名的,她心里发怵,直觉哪里不对劲。
可能是她在床头柜站了太久,站在书架前的元若不解望过来,“怎么了?”
杨何英这才回神,敛了敛心绪,赶紧回道:“这里有点脏,弄不干净,都积灰了。”
不曾发现哪里不对,元若一边取书一边说:“小棠走了以后都没怎么打扫过,没时间,待会儿再拖两遍就行了。”
杨何英应声:“行。”
中午母女俩一起吃饭,下午元若还要出去一趟,杨何英则继续留在这里帮忙。
不知道为何,那张照片成了杨何英心里的一根刺,扎着很不舒服,越想越奇怪。当妈的总有种异于常人的直觉,一旦起了疑心就忍不住要去想,回忆过往,细细琢磨。
杨何英又记起元若带沈棠回大院子吃饭时的场景,饭桌上,沈棠时不时给元若盛汤、剥虾,元若是怎么回应的呢?元若无比自然地接受了,好似早已习以为常。两个人未免太亲密了些,元艾宁跟元若都没这么亲近,这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呢。
还有上次孟知行找过来,元若的反应那么大,紧张成那个样子,着实不寻常。
有些话杨何英不好当面问,只能憋着。
那天下午元若走后,杨何英在空荡的房子里转悠了两圈,多留了个心眼。
阳台上养的植物是成对的,主卧和次卧里的喝水杯子是成对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平时乍一看不会发现任何异常,但现在瞅见什么都会起疑,不是那方面也会往那方面想。
杨何英有点头疼,嘀咕着肯定是自己多想了,哪可能的事,元若是她的女儿,她感觉元若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元若去了店里,之后又去了咖啡书屋,拜托何妤帮自己看着点。虽然这趟去b市只有两天时间,但很多事都还没处理好,要不是挂念着太久没见过小崽了,元若真不会去那边。
翌日是个大晴天,阳光正好,微风轻柔。
她大清早就起来了,捯饬了一两个小时才出门。
上飞机那会儿元若还挺紧张,乍然有种回到了二十出头的感觉,她很久都没这样过了,为了另一个人收拾准备,还专程坐飞机过去。
她平常挺懒的一个人,在感情上都是省事就行,千里迢迢去往陌生的城市还是头一遭。
从c城到b市并不是太遥远,睡一觉就到了。沈棠来接机,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隻为等着她过来。
同行的还有贺铭远和一个男生,是b大的同学。
没想到会有其他人在,元若还有点意外,在见到贺铭远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贺铭远瘦了好多,整个人看起来与以前不一样了,胡子拉渣的,头髮也有点长,变得不太爱收拾。以前那个干净潮酷的男孩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散漫随意的模样,不过还是那么帅,别有一番味道,好像更成熟了。
元若跟他们打招呼,贺铭远温声说:“元若姐。”
男同学也跟着喊人。男同学姓陈,叫陈一,名字非常特别。
午饭是沈棠请客做东,去的粤菜馆。陈一同学不能吃辣,另外三个人都随着他的口味。
b市的天气还行,太阳挂在天上,不冷不热,还可以穿短袖。沈棠里面穿的短袖,可外面还搭配了一件黑色的薄外套,与另外三个穿得清凉的人很是不同。
这种天气本就是乱穿衣的时候,元若倒没怎么在意,以为只是不适应这边的天气变化。
吃饭期间,四个人很聊得来,陈一同学比较健谈,一直在跟大家搭话,还和善地向元若介绍b市。他是b市本地人,和沈棠一个专业。
贺铭远时不时也会说几句,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听陈一讲话,他没以前那么外向了,整个人都变得深沉。
元若不清楚他和纪希禾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这种时候也不好多问,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兀自吃着聊着。
下午,陈一带三个人到处转转,去了故宫那一片。毕竟来都来了,首都最有意义的几处景点还是要去看看。
晚上大家一起住酒店,开的四个房间,全都分开睡。
元若没怎么在意这个,以为这是沈棠还没有告知陈一实情,故意开四间房做样子给对方看的,然而沈棠真要分开,各睡一个房间。
有些话元若不好意思问出口,也没那个必要,毕竟直接问小崽为什么不跟自己睡一个房间怪怪的,太直白了,搞得好像自己有多那啥似的。
不过在房间里歇了大半个小时后,她还是去了隔壁房间,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沈棠这个举动未免太古怪了点。
沈棠的房间就在隔壁,门没关,半掩着,有别的人在里面。
听声音像是贺铭远,似乎在谈事,有关学习的。
元若的注意力全在房间里,一时之间就忘了敲门,径直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两个人正站在窗边,沈棠脱了外套穿的短袖。
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沈棠下意识侧身,把手垂在一边挡着。
可这人的动作迟了一步,元若还是看见了。
——沈棠右手小臂上有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