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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平静的生活里突然出现了变故,让她不太适应,总是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她不了解江听白,对这个人的印象也不怎么样,尤其是得知对方在私下联系过沈棠,她就感到不安,觉得哪哪儿都透着古怪。
只是转念一想,江听白要真是想对沈棠做什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还给分红。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江听白这人太深沉了,明明早就清楚一切,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接近元若和沈棠,要不是姜云那通电话,元若至今还蒙在鼓里。
元若不大喜欢江听白,潜意识就防备着,直觉哪里有问题。
不过之后的一阵子过得顺遂,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所有事情都顺遂。
沈棠全身心都投入了备考当中,回来以后再也没去见过江听白,而江听白也很长时间没出现过。
元若跟闻姐旁敲侧击,这才得知江听白出国了,估计得过两个月才会回来。
“好像是那边有业务还是怎么,反正她一年到头都忙,整天都跑来跑去,说是到这边定居,一年能有四五个月待在这里都不错了。”闻姐说。
“这样,”元若点点头,故作掩饰,“难怪我之前去北街没看到她。”
闻姐笑了笑:“你别管她,她就那样,你每个月负责分钱就是了。”
元若又问了些别的,拐弯抹角地打探有关江听白的事。闻姐压根没注意到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以为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合作方,便将自己知道的都悉数告知。
闻姐跟江听白的关系不如跟元若的那么好,也就生意上认识而已,说是朋友,实际上没有深交,顶多平时一块儿吃饭喝酒,有合作就见一面。据闻姐所知,江听白近些年在互联网这一块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还是四年前才起来的,以前都不怎么样。
不用问元若都能猜到,应该是靠的沈梨生前的那个项目。
难怪这人现在才来找沈棠,若是沈梨刚出事那会儿就找,给沈棠的可不止分红这么简单,不得不说江听白挺会算计,合作伙伴出事,她直接把项目吞了,等到一切都成了定局才“补偿”沈棠,不过就是出点钱罢了。
商人重利,江听白勉强还有一分良知,但她隻给了沈棠两个点。元若得知这个后,又生气又膈应,转念一想,这也确实是江听白能做出来的事。
虽然仍有很多地方让人想不通,可随后的日子都太平,元若气了一阵过后也不再纠结了,毕竟没法儿改变现实,胳膊拧不过大腿。
况且对于沈棠而言,能分点钱还是不错了,至少有个保障。江听白真是没良心的话,大可一分钱不给,当年既没签合同也没正式敲定投资计划,她完全可以把项目据为己有,一个子儿不出。
九月下旬,c城的天气逐渐转凉,元若和沈棠去了趟墓园,到那边给沈梨扫墓。
墓碑上的遗照是二十五岁的沈梨,她永远停留在了那个鲜活的年纪,长眠于地下。
期间沈棠离开了几分钟,实验室的师姐打电话问点事,元若就一个人站在坟墓前。她近两年很少来看望沈梨,这是今年第一次,站在昔日的情人面前,酝酿许久竟无话可说。
元若觉得惋惜,也失落也遗憾,记起当初自己坚决反对沈梨去b城发展,再想到如今江听白用沈梨的项目大获成功,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人活一辈子还真是看命,有时候挺讽刺的。
墓园里的香火味浓重,比较刺鼻。
她们没在这里待多久,上香送花,扫扫墓,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
墓园冷清,到处都空荡。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到十月。
国庆小长假如期而至,大学城分外热闹,东路一条街变得更加熙攘,蛋糕店的生意也随之蒸蒸日上。
元若更忙了,有时候忙得吃饭都顾不上,只能匆匆塞半个麵包。她在不经意间就瘦了,体重下降了不少,怎么都不长肉。
杨何英与元利和到这边来了两回,夫妻俩心疼女儿,见她这么辛苦就念叨了几句,让她找个帮手,别成天拚命干活,这样下去哪能吃得消。
元若口头上应得快,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一如既往地忙累。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她突然病倒了,在烘焙室干活时晕了过去。
当时是赵简在轮班,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响吓了一跳,当即就赶快进去,看到元若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都蒙了,随即连忙打急救电话。
大学城附近有个医院,救护车没多久就开过来。
元若这是劳累过度所致,那么多活都是她一个人咬着牙干,日复一日的,哪可能不出问题。不过这也不算是大毛病,她的身体还好,多休息休息就能恢復。
赵简第一时间就给沈棠打了电话,沈棠是从实验室赶过来的,什么都不管了。
元若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沈棠的脸色不大好,但没发作出来,隻默不作声地照顾元若。
店里没人,走得匆忙门也没关,赵简早就回去看店了,没能等到元若苏醒。病房里就她俩,不一会儿又来了医生。
医生问沈棠:“你是家属?”
沈棠应下。
医生没细问。过后是护士过来,给沈棠交代了一些事,让去楼下窗口取药等等。
元若在病床上挂点滴,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太好,很不舒服。小护士给她换药瓶时叮嘱了几句,让有事就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