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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节

 

切都好好的,可熊季的马不知道踩了到了什么,突然发疯般的跳了起来,马上的熊季反应迅速,他想死死的抱住马脖子防止自己被甩出去,可这马一疯,连带着后面正奔驰的战马也受了惊,好几个都不受控制的乱冲起来。

一时间,整个队伍变得极为混乱,有人被马甩了出去,还有人被马镫套住了脚在地上拖行,抱住马身的熊季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马槊狠狠扎过大腿又划过扎到马身上,被疼痛刺激的马猛的跳起落下,使劲儿将熊季甩了下去,后面受惊的马又重重的踩了上去。

“熊季!”

战马同样受惊,好不容易稳住的屠彪看到这幕简直是目呲欲裂:

“快稳住战马!”

一旦集体产生混乱,那破坏力往往是灾难性的,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安定下来,屠彪机灵的手下已经跑去看刚才的路段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屠彪已经到了熊季身前,他看着两眼紧闭,不知生死的对方,脊背发冷。

刚才还好好的骑着马,怎么现在就这个模样了?

死生来的太快,让屠彪短时间竟不知道做何反应,直到看到熊季后赛还有起复的胸口才缓过神来,之前怎么都不服的女医师教导的内容全浮现在眼前,他手微微抖着,赶紧去扒熊季的衣裳看他伤在哪里。

胸口上的甲胄没有被踩踏的痕迹,肋骨看着也没事,没有难救的内脏伤,右胳膊没事,左胳膊被马蹄踩了,似乎还磕到了碎石之类的东西,一片血肉模糊,看的极为吓人,不过却不怎么流血,看形状应该也没伤骨头,也没什么大事,倒是腿…腿上这血怎么这么多,这渗血速度不会是割伤了动脉吧?!

一时间,屠彪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觉着脑子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就靠着这些时日训练出来的肌肉记忆在动作,他扒了熊季的裤子,用对方的腰带绑在大腿根部,又用手按压止血,很快,那血总算是开始减少外冒,一同去学急救的骑兵拿过来水囊,以及高温消毒的棉花和绷带,也开始清理起来熊季身上的伤口。

腿部的伤处理好,给胳膊做清理的时候,昏过去的熊季总算被痛醒过来,这让屠彪猛的松了口气:

“老季你可是真命大,要不是我学了急救,你今天直接就没了!”

“啊,啊,谢了兄弟。”

熊季还有些失血过多的迷糊,比起来感激之情,他更对这次的马发疯更加上心:

“乃公马怎么发的疯?它以前可乖顺了啊!”

好问题,屠彪也想知道。

正当两人疑惑之即,刚才查过那片地方又看过马尸的骑兵立刻回答道:

“是个陷阱坑,周围没有找到别的,就这一个,应该是这里之前做过营地,有人想猎点野味,设了陷阱,走的时候没清理,那坑里还有木刺,战马踩进去崴了蹄子又扎到了马腿,这才发了疯。”

“竖子!贱人!”

屠彪脸色瞬间黑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坑差点带走他兄弟,伤了数个手下,还死了一匹战马,现今知道是人为,却找不到罪魁祸首,只能自认倒霉,任谁能咽的下这口气?!!

一点良心

屠彪再咽不下这口气也没用,甚至,此刻他最该想的不是找这陷阱坑是谁设置的,而是怎么安排熊季和其余伤兵。

现在正在军演,他们这队人马能短暂的耽搁一下,却不能长久的呆在这里,而熊季现在已经不能骑马,腿部一发力,说不定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得崩裂。

“老季。”

压下自己的愤怒,恢复理智的屠彪开口:“你现在不能再骑马了,就先和其余伤兵在这里等着,军演结束我再驾车来接你?”

意识到没有危险的大脑并没有分泌肾上腺激素让人保持兴奋,忽略疼痛,熊季完整的感受到失血带来的身体沉重,他试探性抬了抬自己没事儿的右胳膊,能抬起来,可手掌发麻,手臂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这还如何行军?

熊季心中失望不已,可终究还是保命更加重要,不然,因为运气不好而死的结果,简直比战死沙场更让他觉着憋屈。

“行。”

屠彪和熊季是兄弟,但底下的骑兵和熊季可不是,停一会儿救人大家能接受,一直被他耽误导致规定时间到不了集合地点挨罚肯定有很多人不愿意,尤其是这受伤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单纯的不走运。

停留的这么一会儿时间,后面的其他队人马便已经追了上来,有的看都不看一眼的直接穿行而过,还有派人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校尉也让骑兵过来督促他们尽快启程,不要延误。

商量好的屠彪没办法继续耽搁,他留下足够的食物,水和防身的武器,以及两个愿意留下来照看的骑兵,收好木刺,带着人继续往指令地点赶去。

上万人的军队军演,肯定会出点情况,屠彪这种差点儿死人的不是最重的,有些时候真会死人,打着的时候死,打完后受伤的没救回来的也会死,遇上毒蛇吃了毒物更是极为‘常见’的事情——针对上级,尤其是卫青这个负责上万骑兵的将军来说,毕竟基数太庞大了。

可这样的意外事件平均到上万的个体身上,发生的几率又变得极低起来,过往从未遇到过的屠彪心情显然有些低落,加之这次明显不是正常军演,他便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骑速,其他骑兵同样也被意外惊的心里有些发慌,生怕再踩到陷阱。

伴随着受伤消息的传开,众人行军的速度也不由得开始变慢起来,这对他们来说不影响什么,可对于负责听响判断敌情的斥侯来说就很要命了。

这响一阵停一阵,又好像直接没了的声音,到底是不是有骑兵过来啊!

现实情况变化太多,初次用听瓮的斥侯们,显然还不能更准确的判断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什么,好在,这场主要服务于斥侯的训练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万人以上的军队,使用听瓮在十里开外乃至更远的距离便能听到他们的响动,七八千人在十里左右,有着听力好的,五千人左右也能在十里范围内听到,三千人距离则需要更近才行,而千人以下的,判断起来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原因也简单,就像屠彪这样,千人以下的骑兵部队,能发出的响动本来就少,再加上中间经常会有一些人因为某些原因停下进行干扰,想判断是不是人活动造成的声响就变得极为困难。

而这个人数的危险性横模两可,说他们有危险,直面冲锋,能造成的破坏也不大,毕竟营地即便是休息状态,也是有拒马和其它防御设施,对付这点骑兵还是够用的,可若说没有,经受训练汉骑兵找准时机,说不定能在夜中潜入营中劫烧,不过——

匈奴可是没有多少纪律可言的,让他们潜入营中袭击,那自身武备得废驰到没有的地步,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身上?

卫青的目光逐渐停留在五千人这个数字上。

下次军演,还得创造些有利于斥侯积累经验的条件啊。

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卫青合上竹简,在竹简即将闭合的刹那,余光扫到了一个词,这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细细的再看这段记录。

他看的整卷记录全都来源于斥侯,有些斥侯并不识字,那就由文书记载,他们的任务不只是听,听过之后,他们还要去问自己听的那队人路上做了什么,以便将瓮声和情况联系起来,吸引卫青的这段记录,显然不是对瓮声的形容,而是提到了宋琳。

说起来,他这些时日还未过问过对方教习的如何了。

想起来对方的卫青很快看完了这段记录,文书一如既往的惜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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